“你這是何以，竟妄圖挑唆本王造反不成？”
佟豚瞧著司北宸神色似是不對，生怕自己說的太多惹人懷疑，有些事點到為止就好，於是他立時辯解道：“什麼造反，我哪裡有說這種話。我的意思是，您入宮求見陛下，或許好好說說，陛下就能看在人的面子上，把人放了呢？”
“嗤，你倒以為皇宮是哪處鄉下地方，想進便能進，想出便能出，陛下又是村子裡的莊頭，你要見便隨意讓你見的？簡直可笑，這些話不必再說，如今羈押王妃，宮中除了一個鳳璇帝姬的口供，全無其他證據，總要看宮裡的意思。”
許多事，司北宸會去做，但他不會說出來，更不會把這些事告訴一向看不進眼裡的佟豚。
佟豚見了司北宸話都說不利索，如今也沒辦法攛掇著他有造反的念頭，若司北宸一直沒有異動，那他告知陛下的事兒，便一直不能成行，最後倒黴的可會變成他自己。
既如此，他只能行第二道方案了。
瞧司北宸似乎沒有懷疑自己，佟豚稍稍放了些心，然後調轉出門，前往宮中去，回稟楚元韶，把這裡的事全告訴陛下，然後……下令鳩殺宋蘅。
他並不是想要宋蘅去死，而是一種策略，一種逼著司北宸去造反的策略。
只有這樣，才能把司北宸和他的手下一網打盡，然後與宋蘅雙宿雙棲。素錦覷著佟豚遠去的背影，心情很是複雜，轉而對司北宸道：“都督，佟豚少爺到底年少，許多事也不懂，您看在娘娘的份兒上，莫要與他一般見識。”
倒也不是為佟豚說話，而是考慮到桂元，甚至是王妃。
如今王妃落難，若叫她知道，府中因她的事，導致了都督和佟豚少爺不和睦，怕是王妃心中也難安了。
而且，敵人在外，現在是最不該內訌的時候。司北宸淡淡冷哼一聲：“放心吧，我何時會與這種人一般計較。”
然後命令素錦去備下車馬，他要出去一趟。
路上，素錦覷著空檔，問道：“都督也相信，娘娘不會做那種事？”
毒殺太後這麼大的事，素錦想著，不管王妃怎麼做，都會提前有些端倪，可如今毫無一絲行跡表明，王妃是有預謀的去殺害太後。
而且，此事奇怪在於，王妃怎麼把整個宮室的宮人全部殺掉之後，還把人搬搬抬抬的？
這從根本上便說不通。
司北宸道：“你不覺得奇怪嗎？若只為的設局誣賴我，直接毒殺太後便是了，為何整個宮室的宮人都要被害死？”
“這……”素錦蹙眉，一開始，倒也沒往這方面想。
究竟有什麼理由，能叫一個人喪心病狂到連一個活物都不放過的？
司北宸漠然道：“也惟有一個緣由了，那就是，若壽安宮的宮人不死，此人便會被認出……這是壽安宮的熟人作案。”
可壽安宮的人，是從大覺寺一起回來的，在宮中可沒那麼多複雜的關系，若說宮中熟人，怕也只有壽安宮的自己人了。
素錦擔憂得看了眼前路，嘆口氣：“都督，咱們不能硬闖牢房，那裡守備森嚴，今日怕是手頭有意部署重兵。”
“在這大幽的都城裡，還有本都督不能踏足之地？”
說著話，二人很快便到了這重兵把守的大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