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警惕起來,護鳳璇帝姬在身後,戒備道:“到底是哀家的女兒,多疼一些總是難免,再說了,鳳璇帝姬又非生在平常人家,身為大幽唯一的帝姬,晚些出嫁又有什麼。”
“是麼……”眼見司北宸還要糾纏,太後可不與他多廢話,拉著鳳璇帝姬,便要先上香,之後趕緊離去才好。
“總在這兒耽誤什麼,別誤了下葬的好時辰!”一句話叫太後說的咬牙切齒。
她可忘不掉桂元給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,反正,不依從她的心思的人,就都該死,這孩子無辜,可誰叫他生在了錯的地方!
現在局勢對她不利,待她緩過一口氣兒來,定叫要安親王府上上下下全都倒大黴!
出宮之前,鳳璇帝姬就已經受了太後訓誡,這一次出宮,萬萬不可離她左右,也不要亂說話,叫人鑽了空子,就這樣,太後連她要說句話都要狠狠捏她一下。太沒自由了。
鳳璇帝姬心裡不高興,臉上也不樂意。
桂元在堂前燒著紙錢,佟豚也在她身邊。
旁人或許還不知道死的是誰的孩子,可太後怎會不清楚。
她乍然在此見著佟豚,險些嚇一跳。
到底心虛氣短,太後漠然一張臉,尚且有些緊張。
香點上,交給太後,佟豚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,太後心裡狂跳。
太平靜了。
死的那個可是他的孩子,怎不見他驚慌失措,怎不見他有怒氣,有悲傷?
這不是正常人都該有的嗎?
這安親王府上下,果然都是瘋子。
就在太後心中腹誹,順手接香的那一霎那,桂元動了。
太後吃了一驚,立時護著身後鳳璇帝姬。
然而,她已經很迅速了,又如何迅速得過桂元?畢竟年輕,又會武功,身體靈敏迅捷。
鳳璇沒瞧見桂元的動作,卻叫太後狠狠一扯,差點栽倒在地,頓時一聲尖叫。
許是一直緊繃著神經,太後身邊的侍從以為遇襲,立時朝桂元劈去。
司北宸一直就在身後,注意著這邊的動靜,眼瞅著侍從用武,手起刀落,幾個呼吸間,幾名侍從齊齊倒地不起。
桂元,安然無恙。
不過,她好似受驚不小,捂著心口就跌倒在地,暈過去了。
眾人一陣手忙腳亂,太後也趁機喝斥一番:“好你個司北宸,又胡鬧什麼,竟還想對哀家動手不成?”
司北宸似笑非笑,揚聲道:“對太後娘娘動手,臣可不敢。再者說了,剛剛發生了什麼,大家都有眼睛瞧著呢,也不是太後娘娘您說什麼就是什麼的——桂元才喪子,正是體弱之際,身體搖搖欲墜,才要起身,您身後的這幾人便想要人家性命,臣也想問一句,這是太後娘娘的意思,還是他們擅作主張。這背後,又有什麼故事不成?”
侍從原是知道太後和桂元的事兒的,瞧見桂元起身撞來,便誤以為桂元想殺了太後,祭奠她的孩子。
哪知道,事情竟變成了這樣。
未免此事牽連上太後與鳳璇帝姬,侍從們倒也豁得出去,“都是屬下眼拙,沒瞧見桂元姑娘身嬌體弱,以為她要出手傷到太後,所以才緊張得動起手來,還請司北都督寬宏大量。”
“哦?桂元與太後能有什麼過節,你們這麼說,難不成在質疑本都督對太後娘娘有歹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