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裡的小丫鬟很熱情,全都告訴了桂元,只是沒提及這佟豚到底是哪房哪位的子嗣。
宋蘅遠遠瞧著,卻正聽到佟達易揪著那佟豚的衣領叫罵:“你個雜碎,和那宋家來的狗屁郡主一樣,都是狗東西!”
宋蘅“呵”一聲輕笑,桂元惱怒道:“這個人,當面不敢罵的,背地裡罵,不敢往您身上撒氣,就尋了旁人來欺負?可真是本事呢!”
宋蘅也不攔著她,桂元拎起裙擺過去就給了佟達易一腳,未免旁人瞧出她會功夫,還刻意收斂了,饒是如此,也把佟達易踢了七葷八素的,窩在地上大喘氣。“哪個夠膽敢踢我!”他才喘勻了氣就罵開了。
桂元一腳踩在他身上,怒道:“你姑奶奶我!居然敢背地裡咒罵郡主,幾個腦袋夠砍的?!”
佟達易這才知道桂元是誰的丫鬟,心裡就更氣了,前仇舊恨夾在一起,怎麼想怎麼不痛快。
他在佟家耀武揚威慣了,連之前佟達士那個大哥頂在上頭,也沒他受寵,恃寵而驕這種事,也不獨獨是女孩兒特權。
在家捧在掌心的小霸王,何曾被人如此欺辱過,自然是不肯幹的。
手邊就是水塘,不淹死也能嚇死,把人推下去,弄個落湯雞,多好笑多解氣。
佟達易這樣想了,也這樣做了,一伸手就沖宋蘅與佟豚推去。
佟豚餘光瞥見,低呼一聲,正要護著宋蘅免得被傷了,卻見宋蘅反手拉了他一把。
如此之下,倒是捱了一下佟達易掌風,沒傷到哪裡,卻將發髻上的簪子打入池塘。
宋蘅噙著諷刺的笑:“君子動口不動手,原來你是個小人!”
“不過一枚珠花,表妹何須計較。宋家窮成這樣了嗎,好好一個郡主,竟成要飯的花子了,賠給你就是,別說十個八個的,就是成百上千,我們佟家也有的是銀子啊!”
“不知道表哥要用什麼賠,命嗎?”
“你吃我家,住我家,竟還敢口出狂言?”
佟達易惱道,怒指宋蘅。
宋蘅哪裡會怕,伸手就給了他兩巴掌,直扇的他犯暈倒在地上,才冷然道:“首先,是你祖父請我來住,你當我稀罕?其次,口出狂言?表哥可知道,這枚珠花是陛下所賜,乃是禦賜之物,毀壞可是要人命的!””
佟達易受了不小的驚嚇,突然覺得嘴裡有股子血腥味,一吐,居然吐出兩顆牙來,桂元剛剛兩腳,竟把他牙齒踢斷了!
佟達易的小廝頓時嚇了一跳:“哎呀,平陽郡主將您的牙打斷了。”
“宋蘅,你、你竟如此野蠻,滾出我家去!”佟達易說著話就要去打宋蘅,卻忘了桂元的腿腳可比一般男子的還要硬朗,能把牙齒踢斷,還怕踢不斷他的肋骨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