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紋有些倉皇:“寺院離著圍獵場這樣近,太後那邊好似一聽說帝姬出事,便急忙擺駕此處……娘娘,要不要請王爺回來?”
司北宸伴駕去了,還不知在哪片林子裡逮鳥呢,便是回來,他便能抗衡太後了?
況且,馬匹出事,馬倌兒的麻煩比她的可要大,責任亦然。
想來,若太後尚存一絲理智,也不該來難為她的。
如是所想,宋蘅便未曾讓人去尋司北宸。
不多時,太後那邊果然派人前來請宋蘅過去說話。
秋紋險些急哭了:“一來便讓您過去,沒有賞賜,太監臉色也不好看,大抵是把這事兒賴到您身上了!”
依著主僕幾個所想,若太後那邊先賜下救助鳳璇帝姬此舉的賞賜來,就說明太後還是個可以講理的。
若上來便下旨訓斥一通,便是個糊裡糊塗的。
可如今,什麼都未曾多說,只讓宋蘅過去說話,雲裡霧裡的,倒有些琢磨不出那邊什麼意思了。
“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便是陛下和司北宸不在,陵川王也是在的,他當時瞧的清楚,必然不會附和太後。”宋蘅倒是沒怎麼憂心。
她是司北宸之妻,又是安親王妃,太後最多不過喝斥一番,還能動用私刑?
嘴皮子功夫,宋蘅最是不怕,名聲什麼的,也非她所在意的。
雖說朝中多數大臣都隨王伴駕去了,內外命婦卻是在的,出了事,總不會讓她一個留單,顧著西廠、王府的面子,也會前來勸解一二。
是以,素錦幾人實在是想太多,才束住了手腳。
宋蘅跟隨內侍前往太後娘娘鳳駕之處,素錦幾個自然是不能跟隨的。
青山隱隱,薄霧消融。
各世家貴胄自然聽得了訊息,有等著看好戲的,遠遠瞧見宋蘅,便指指點點,嬉笑暗諷。
也有司北宸一系,尋了小丫鬟向那內侍打探。
陵川王還特意駐足相詢,若非那內侍堅持只帶了宋蘅前去,陵川王怎麼都會過去為她辯護一二的。
宋蘅不好當面說感激的話,只是點點頭。
待進了那華麗無匹的偌大帳篷,暗香隱約,半點不像是紮根在草原,仿若是內廷宮室一般。
穿過屏風珠鏈,太後娘娘身影在帷幔後若隱若現。
知道她來了,曼聲問道:“這便是司北宸娶得那位了?”
宋蘅上前行禮。
太後也不叫起,由著她跪,“哀家聽說,你乃宋將軍女兒?”
宋蘅自然稱是。
太後譏笑道:“那個老東西死了,不然,定也要被氣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