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屋簷下,香兒也只能聽宋荔的,不管這個決定是有多危險。
瀟湘院柴房中,素錦在與桂元做戲。
對於怎麼把身上弄得血跡淋漓,素錦二人可有經驗的很,又不用做真了,真的傷到皮肉,雞血豬血什麼的,廚房有的是。
衣裳是一早就被鞭子扯爛,淋了血跡才上身的,臉上的道道兒也是桂元自己抹的妝,她有一雙巧手。
於是,倆人在屋裡唱戲,香兒在屋外看戲。
只聽素錦喝斥怒罵,桂元也不甘示弱,倆人吵吵好長時間,素錦才藉口喝茶歇息的功夫,閃身出門,實則背地裡靜悄悄得蹲守著,看香兒什麼時候行動。
不過,宋荔的人如她一般慫,好半晌也不敢動一動,素錦脖子都要僵了。
好容易盼著香兒開了柴房的門,香兒扣扣索索的,卻始終解不開桂元手腕子上的麻繩。
桂元暗中翻了個白眼,只得使了巧勁兒,自己掙脫。
“你快與我來,我是四小姐的下人,四小姐吩咐我來救你呢!”
桂元連翻白眼的心思都沒了——這個四小姐是蠢的麼,連養的婢女都如此愚蠢,人還沒脫出困境,就先自報家門,不怕這時候三小姐的人抓到?
沒一會,香兒就引著桂元到了宋荔的房間。
“小姐,路上沒人看見。”
桂元心內腹誹,這簡直是廢話!
為的今夜大戲,三小姐已經把院子清空,就為給這二個蠢貨大開門戶,省的她們蠢到連人都不知道避諱,以後的戲都唱不下去。
宋荔瞧桂元滿身狼狽,受了很重的傷,不疑有他,打發走了香兒,才對桂元問話。
“你真是祝嬤嬤的家人?”
桂元雙眸真誠得望向宋荔,嗚咽道:“小姐啊,奴婢沒有替祝嬤嬤報仇,您還救奴婢做什麼,奴婢愧對姑母啊!”
宋荔忙把她扶起來,“這麼說,你還真是祝嬤嬤的侄女兒了?”
桂元倉皇點頭:“小姐有所不知,奴婢爹孃早已去世,祝嬤嬤又不能接了奴婢來京,便把奴婢交給親戚撫養,每月往家中寄些銀子,這麼多年,奴婢都是嬤嬤養活的。最近,那對兒老夫妻去世,奴婢沒人收養,只得上京來尋姑母,卻得知姑母被郡主害死,奴婢怎能不報仇?!”
“你、你怎知是郡主害死了她?”宋荔心虛問道。“姑母怎麼可能殺人呢?奴婢不是無的放矢,之前有去大覺寺打探,自然知道那日是郡主逼死的姑母!小姐心善,護佑自己的姐姐無可厚非,但也不必再說,那死掉的,畢竟是奴婢的親人,不報仇怎麼行?”
宋荔只得把那日的事,簡單說給桂元聽,但隱去了祝嬤嬤是為自己而死。
“說起來,也是我不好,嬤嬤是瞧我被她欺負的狠了,才會出手的,不想,還是被宋蘅逼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