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姐,你怎麼也不阻止?芳姨娘、祁山王沒能成事,宋蘅卻一帆風順,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了?呵,都不知道她哪裡來的本事,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得就搭上當朝褚將軍,還平陽郡主?!狗屁的郡主!那個褚將軍也實在囂張,還要替宋蘅做主,數落我一通。”
宋荔哼哼唧唧,一通抱怨。
宋茵對這個妹妹看不上,這個訊息,同樣令她難堪,且心情實在好不起來。
不知為何,什麼事一碰上宋蘅,就偏離了原先的軌道不說,還一定和中了邪一樣,往詭異的方向走去——芳姨娘就是個例子。
芳姨娘早就應承下,會和祁山王一道兒,打殺宋蘅,不說芳姨娘年紀閱歷擺在那兒,就說祁山王那個死變態色胚,有美人兒還不高興?
可惜,芳姨娘臨陣倒戈,祁山王越發不中用,倆人齊齊失利不說,還落得那樣悽慘下場,也實在是活該。
事情實在令人心驚。
這宋蘅突然從後宅裡走出來,還獻計褚將軍,這是一個閨閣女子能幹到的嗎?
通觀府裡,也實在不像是有人在宋蘅背後支招,無人相幫,卻恐怖如斯,這宋蘅該不會是惡鬼來的吧?宋茵想到此,自己先打了個寒顫,反問宋荔道:“阿荔,你覺得這世上死掉的人,若有冤情,是不是不能投胎?她會附身在什麼人身上還魂不成?”
突兀說了這麼一句,可差點把宋荔嚇死。
這些年,死在這姐倆手裡的人沒上百,也有幾十了,刁蠻任性慣了,哪裡相信什麼天理迴圈報應不爽,宋荔牙齒都發冷打顫:“大姐,您可別嚇唬我!什麼借屍還魂的把戲,您也信?”
宋茵倒也覺得荒謬,苦笑搖頭,“罷了,只是這些日子以來,我有些乏累,才會想這些有的沒的。如今宋蘅勢頭正勁,你千萬不要往槍口上撞,平日在府裡也避忌著些,別像是以前那樣往她那兒跑了,想來她有了郡主頭銜,父親也會多縱容她。”
這些事,不用宋茵說出來,宋荔也瞧出來了。
以前,有了委屈還能和父親說一說,可母親出事後,父親看她的目光越來越冷漠,再加上她“身殘志堅”,父親就很不耐煩,老想著拿她的婚姻當籌碼,去換取對將軍府,對他自己有利益的聘禮,若非宮裡還有個親姐姐得寵,宋荔覺得自己早就是根草,隨意被擺布了。
晚間,遊船宴。
宋蘅一襲宮裝來赴宴,拜見上首。
“阿蘅拜見陛下,拜見茵妃娘娘,拜見淑蘭夫人。”宋蘅行禮道。
她鮮少有如此雍容華貴的時候,重色宮裝在她身上,半點不見厚重,襯得她肌膚如雪,青絲墨染。
不說楚元韶的目光緊緊盯在她身上,便是宋茵,眼裡都要淬出毒來。
她才是父親心中最貴重的女兒,她才是家族的希望!
這一點,宋蘅絕對別想取代她!
宋茵被嫉妒沖擊著,示意宋荔。
不說姊妹二個打的什麼機鋒,宴席進展的很順利。
酒過三巡,便連宋蘅也有了些醉意,躲開那些貴婦人的打趣,宋蘅走到了船沿,隔岸看著上面的燈火。
一時竟有些恍惚,仿若她還是那個施琅華。
宋荔不禁撇嘴,暗暗發狠,卻不敢過多的表露情緒,帶著關切之意,走到了宋蘅身邊:“平陽郡主,您這是哪裡蹭到了灰,我幫你拍打一下,免得失禮與人前。”
音落,見宋蘅沒有反對,更沒有防備的樣子,宋荔唇畔漾起陰毒一笑,直接伸出雙手,狠狠朝著宋蘅推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