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蘅聞言,淡然道:“宋茵與淑蘭夫人為爭奪後位,已經勢同水火,若說宋茵特意為感謝淑蘭夫人舉辦宴席,廣邀內外命婦參加,實在是笑話。她記恨的人,總共就那麼幾個,數都數得出,這一次就看她想怎麼玩了。”
“奴婢聽聞,這一次連祁山王妃都來赴宴了。”素錦忽而說道。
“你是說……宋芍也來?”宋蘅訝異。
自打宋芍嫁去王府後,深居簡出,極少與外交際,知道的,說她少露面,不知道的,還以為祁山王的正妻還沒過門呢。
宋芍也極少回去宋府,宋蘅便也只知道她少許近況,日子過的並不順遂,也不知她現在是不是已經悔了。
許是因著之前薛吟霜的枉死,今次入宮的貴女、婦人們都停了說笑,一點也不像是來參加壽宴的。宋蘅到的時候,宋茵與淑蘭夫人交談融洽,好似兩人十分和睦似得。
只是宋茵一身嫣紅宮裝,明媚張揚,十分搶風頭,而今日宴席的主人——淑蘭夫人倒是沒那般張揚,茜草羅裙在宋茵邊上暗淡無光。
“臣女拜見陛下,拜見茵妃娘娘,拜見淑蘭夫人。”
宋蘅只掃了眼首位,便低了頭,隔得老遠行禮。
宋茵笑道:“三妹想是許久不見二妹了,不若和祁山王妃坐在一起,聊聊家常也好。”
“是,阿蘅來我這類。”
一側,粗礪的嗓音驚到了宋蘅。
若非宋芍自己搭話,宋蘅都沒認出來這個憔悴枯槁的婦人竟是鮮嫩之年的宋芍!
她目光掃過,只覺驚異。
親王妃子的按品大裝掛在她幹癟瘦削的身上,一點不見雍容華貴,只餘下一種詭異的,好似僵屍新娘的不適感。
這哪裡還是那個家中跋扈任性的二小姐!
宋芍嫁與祁山王,本就不是什麼好姻緣,宋蘅勸阻過,但宋芍本意就非要嫁,她也沒辦法。
而且,她也不覺得繼續留在宋府的宋芍會有什麼好下場。
她自己是躲過了佟氏母女幾次的算計,可宋芍?
狠狠得罪了佟氏的宋芍,怕早已在幾次暗算裡香消玉殞了。
宋蘅滿心複雜地坐到了宋芍身邊。
而她的另一側,則是宋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