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荔跛腳,倒是愛跑,走過去訝異道:“頭一份,不至於吧……”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,我還會說謊不成?沒見過世面就是沒見過,少見多怪!”
“我怎麼沒見過,我三姐今日身上便是同樣一套呢!”
宋荔揚聲喊車廂裡端坐的宋蘅。
便是薛吟霜不想爭長道短,如今也被逼上梁山,想走走不得,想比又覺得掉價。
宋蘅自然不會下車,奈何宋荔已經挑了簾子,短短一瞬,也夠叫人瞧見的了。宋蘅承襲自她母親的容貌,本就比尋常女子清麗婉約,面板也比薛吟霜報喜,同樣的衣裳,只這一瞥,立見分曉。
薛吟霜被人當眾打臉,嬌小姐脾氣上來,怒斥道:“好你個宋荔,竟叫你們家這個庶女來羞辱我!你,把衣服脫了,別叫我看到你敢與我穿一樣的衣裳!”
宋蘅卻是挑眉,“家父與薛小姐之父,同在朝為官,用家父銀子做的衣裳,我為何不能穿?花薛小姐你的銀子了?”
宋蘅本意,並不願與薛吟霜起爭執。
奈何,薛吟霜可不這樣想,下意識認定宋蘅與宋荔是一家子,故意來羞辱她。
“你一個青樓名妓的女兒,膽敢穿與我一樣的衣服,不是羞辱我又是什麼。我不管,你給我脫!”
薛吟霜氣的臉色潮紅,猙獰不堪。
眾人見了紛紛搖頭,卻也有那目光灼灼,看向宋蘅的。
她的身世,知道的人還不少。
畢竟,得宋致遠那般看重,朝廷任務都險些完不成,就為了那麼個女子,千裡迢迢把人接回了京中。
宋蘅戾色看向薛吟霜,道:“薛小姐慎言!羞辱我亡母,便是你薛家教養?薛禦史為朝廷命官,管的就是京中不公不平之事,是為朝廷喉舌,你卻說出這樣的話,簡直給你爹的臉上抹黑!”
薛吟霜氣極,沖過去要撕扯宋蘅的衣裳。
宋蘅本就在馬車上,行動不便,立時矮了身子,從車上跳了下去。
薛吟霜自然沒能打到,還摔了個狗啃泥,衣裳都撕爛了,沾滿了塵土,狼狽不堪。
宮門外,一聲鬨笑,眾人對她指指點點,羞得薛吟霜恨不能立時死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