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致遠讓宋蘅直說,若是哪個欺負她,他這個做爹的定要用家法。
宋蘅慌忙搖頭拭淚,“並非是有人欺負女兒,夫人雖然……三姐也……但女兒在府裡過的還是很好的。”
她欲言又止的模樣,更叫宋致遠斷定,他那個夫人定沒有把他之前的話放在心上。
多年來積聚的不滿,漸有爆發的趨勢,畢竟佟家如今風雨飄搖,遠不是他剛剛成婚時的權勢滔天,再受佟家打壓,已令他漸生惡念。
“那是為何,這般惶急跑來,嚇得還落了金珠子?”
宋蘅忍著惡寒,怯聲道:“父親,實在是這事兒,關繫到夫人……夫人必定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,並非故意、故意背叛父親的。”
她哭哭啼啼,宋致遠心裡迅速升起一股十分不好的預感,斥問道:“好好說話,什麼背叛不背叛的,你母親她怎麼了?”
“嗚嗚,女兒不是有意撞破夫人好事的,實在是要摘花戴,去了偏院,哪知道……竟撞見夫人與一個莽漢摟在一起,還、還做那等事兒!”
宋致遠腦中嗡得一響,徹底陰下臉來,“女孩子家家,胡唚什麼。”
又怕偏院真的有事,被旁人撞破傳出去,那他堂堂驃騎大將軍的顏面往哪裡擱。
心中雖還狐疑,卻還是讓宋蘅速速領了他去。
宋致遠可是個老狐貍,宋蘅不敢掉以輕心,收斂心緒後,往前帶路。
生怕宋致遠把當時見到的人都抓去滅口,宋蘅沒敢讓素錦或是小喜跟來,免得白白送了兩條性命。
把戲做全,一路上,宋蘅膽怯萬分,為佟氏求情。
宋致遠卻沒有與她閑聊廢話的心思,千百毒計翻湧而出,若這事兒是真的,佟氏再難留下一命,豁出去惹了佟家不快,他也要殺了那淫婦!
小院兒門扉緊扣,宋蘅小心道:“女兒怕有人誤闖進去,就把門給鎖上了。”
宋致遠胡亂點點頭,已然聽到了屋裡的還有男子的聲響。
他臉色發黑發沉,握緊了拳頭。
也不顧女兒在側,上前一腳直將屋門踹開,那床上翻滾的赤條人影,白花花擁作一團的肉,讓他幾欲作嘔。
宋蘅往裡瞄了一眼,迅速把臉扭了過去。
最令宋致遠生氣的是,壓在佟氏身上的男子一見有人闖了進來,慌忙起身要逃,滿地亂抓衣服往身上披,可佟氏狀若瘋魔,雙手扒拉著男子,大聲叫嚷,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,竟還喊那男子做“相公”!
宋致遠上去就是幾巴掌,扇的佟氏嘴角都出血了,“蕩婦,看我今日不休了你。”
宋蘅瞧佟氏這副癲狂模樣,眼中也不複清明,頓時蹙起了眉頭。
這情形可不對。
該死的,宋芍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,竟中途變卦,轉而算計起她來?
佟氏如今這副模樣,分明和宋芍在宮中與祁山王茍且一事一模一樣,都是中了迷魂香了。
眼見宋致遠要扭送佟氏發落,宋蘅忙上前攔住,並開啟了窗子,謹慎道:“父親,這情形不對,夫人好似被人攝了魂似得……和那一日二姐姐的情形一般無二!”
宋芍還真是愚蠢!
若按著自己的計劃,佟氏經此番變故,再無活命之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