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大人又問:“依大人看,那位太後是否真與那攝政王有情呢?”
他這一問,讓黎大人沉默了很久,才道,“應該是有的。我記得書中寫,她是嫁他為妻,行完天地之禮之後才自刎而死的……若是感覺受辱,她大可挑另外的時間自刎…”
他話到這兒,忽然一笑,頗有些感慨,“誰知道呢。千年前的一樁野史,傳到今日,還留了多少它本來的面目呢?”黎大人從書櫃中取下一本書,“好了,先回吧。近日朝中頗忙,我又快要出使了……”他與徐大人一路聊著,一路出了書閣。
蘇卷冰從陰影中現出身來,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。
原來,他也是和他作一般想的。
作者有話要說: 心心念唸的文淵閣相處寫出來啦~
最開始構思這個文的時候,就是去年去故宮文淵閣,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,如果有一個女孩子女扮男裝在文淵閣應值會怎樣2333然後就有了一個女扮男裝的故事~
這對於蘇卷冰來說,應該是人生中最安靜的一個時期了。
另外,本篇番外中涉及劇透《一卷》裡第二個故事,不過也沒什麼關系,等我去寫第二個時,估計都忘了。
☆、番外:河東舊事
河東軍營。
二虎從帳外大大咧咧掀簾進來, 一邊將奏摺本子甩在案上, 一邊拿眼覷他,取笑道, “就這樣區區小傷,也勞得你巴巴上摺子去討賞?”
二虎搖頭,笑罵他沒有男兒鐵血,“真是出息!”
蘇卷冰此時筆中正寫自己傷勢慘重,聞他言, 似被抓住現行,有些尷尬,也有些惱羞,“你懂什麼!”一個沒有心上人的糙漢,哪裡懂得他筆尖所承的情義?他這樣一想,頓時十分同情二虎,也不與他計較了。他順勢擱下筆,伸手去拿二虎之前甩在案上的摺子, 滿懷期望的攤在手中來看。
二虎負手湊上前去看,“摺子裡寫了些什麼?”
他匆匆看罷,沒有他想要的。他嘆氣,將摺子隨手一放,“還不就是那些破事。”
看來不懂風情的不止二虎,還有京中那位黎大人。
二虎“哦”一聲便拋開了,又跟他另說起一事,“我娘昨日來了信, 問少爺您好。”
蘇卷冰又拿起筆在摺子上添油加醋描述自己的慘狀,一邊回道:“我很好。大娘在白水舊宅也還好?”
好歹還是政敵呢!他就不信把自己寫殘廢了,京中那位黎大人依然不關心他的情報!
“好著呢。”二虎先回他,再繼續道,“只是——我娘還在信中問,少爺年紀也不小了,什麼時候娶妻呀?”
蘇卷冰“唔”一聲,漫不經心道:“這個不急。”
他咬著筆頭絞盡腦汁,該怎麼形容呢?這樣寫會不會太血腥,嚇著她?可那樣寫看著又不太嚴重,怎得她一顧?
二虎看他心不在焉聽著,直接問出來:“該不是因為京中那位黎大人吧?”
蘇卷冰一嚇,二虎追問道:“聽說你與那位黎大人定了個誓約,你一日不娶妻,他也一日不能成親?”
蘇卷冰只道:“怎麼你也來問!”前段日子,軍中有位相熟的人也曾來問過他,當時他在軾劍,聞言但笑不語,給了那位相熟一個瞭然於心的答案。可是如今二虎來問他,他卻沒辦法這樣回答,二虎自小與他一起長大,形同兄弟,這些事情他並不想向他隱瞞。只是她的身世隱晦,教他怎敢言。
他默默轉過身,側對二虎,繼續啃筆頭較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