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氏很快遣人來回複,表示答應了他的條件,時間便定在今日家宴過後。
在李氏眼裡,這不過是蘇北坡最後的不自量力的掙紮罷了,一個窮山溝裡出來的窮小子,所謂的找尋親生父母也不過是賴在鄭府的幌子,今天過後,他將會被趕出鄭府!敢勾搭她女兒,毀壞她的心血,就必須承受她的怒火!
蘇菡定下了一次性解決問題的心思,便專注的養精蓄銳起來,雖然帶著姨媽上戰場有點氣虛血弱,但是李氏這種不入流級別的垃圾boss,也不值得她狀態全開。
在此之前,她得理一理二房的情況。
她走出房門,對家丁道:“請鄭公子過來。”
鄭乾一招即到,她簡單的對鄭乾說了下李夫人找她的事情,鄭乾聽的連連搖頭:“真不知道你是哪裡得罪他們了,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們就一直找你茬。”
“我也奇怪來著,為什麼整個二房都對我的敵意那麼大,還老是以上流人士自居,鄭老爺和鄭夫人包括你卻對他們諸多忍讓,你不講講麼?”
鄭乾終於還是開口了。
原來這也是一家子糊塗賬。
鄭家父輩本來是住在江州一個偏遠小山村,一家人靠種田為生,整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很是辛苦。
鄭乾的父親鄭京是老大,從小就幫家裡幹活,不過他腦子靈活,在種田之餘也經常往外跑,做些零工和小生意,賺點小錢,不斷改善鄭家生活,雖然還是比不上鎮上的人家,但是比同村連飯都吃不飽的家庭情況好多了。
大哥這麼勤快能幹,老二鄭城就理所當然的偷懶起來,不止不怎麼下地幹活,還去學院上起了學。
按理說這是好事,可鄭城讀了一年又一年,除了不斷從家裡拿錢之外,連個童生都沒有考回來,每年除了學費等必須費用,參加各種文會、同窗交流、人情往來也花費巨大,鄭京自然不滿,矛盾就在這時候爆發了。
某日鄭城回家後,說過幾天要在縣城一個大酒樓做東,舉辦詩會請同窗赴宴,需要五兩銀子,鄭父鄭母雖然心疼錢,但更心疼這個有文化的小兒子,所以雖然肉疼,還是讓鄭京給錢。
鄭京心下不悅,因為他剛搭上一條線,正籌集資金準備跟著出遠門撈一筆,手上的錢自然越多越好。如果這次出門一切順利,就能夠獲得很大利潤,有了這些錢,以後做生意就有了本金,可以錢生錢,不用再這麼艱難的小打小鬧。
於是鄭京第一次拒絕了。
鄭城自然很不滿,一會兒拿大哥要照顧弟弟來壓他,一會兒拿讀書人身份來壓他,鄭父鄭母也各種勸,說弟弟已經發出邀請了,如果突然取消會很傷面子,你又不是沒錢,為什麼不願意給你弟弟一點呢?
鄭京又氣又無奈,卻又不敢跟父母爭執,只能口頭答應,卻在當夜就帶著自己積攢幾年的錢財跑個沒影。
沒有錢,鄭城的詩會自然泡湯,雖然他找了理由來解釋取消詩會的原因,可相處這麼多年,一群連童生都考不上的“讀書人”能有什麼好話?他被同窗在人前背後嘲笑了個夠本,他因此深恨鄭京。
一個月後,鄭京賺了不少錢回到家,卻得到全家人的冷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