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她還沒解釋。
迎春瞪著他,正要開口,處頭傳來奉化的聲音——
“大人,嵇大人回報,嶺南總兵率領千人輕騎已透過北厄山,直朝卞下而來。”
迎春眉頭一皺,惱著嶺南總兵該不會是率兵來救女婿的吧!
宇文恭聽完,隨即起身往外走,迎春趕忙追上,“大人,你身上有傷,得歇著。”
“兩軍交戰,主帥能掛傷靜養?”他說時瞧也沒瞧她一眼,“算我求你了,你留在這裡,別讓我分心。”
那近乎自嘲又無可奈何的央求,讓迎春到了嘴邊的話硬是吞下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跟奉化離開。
她知道,她傷到他了,可她的意思並非那樣,是他不給她機會解釋……
當晚,嶺南總兵就被逮了,藉口是看見火花,以為有賊闖進總督府邸,所以才特地帶著千人輕騎趕來。
可,誰信?
嶺南距離卞下可是有幾百裡遠,看得見總督府邸的火花,是看見鬼火不成?
當下,嶺南總兵就被以擅離職守、私自帶兵離開駐地等罪名,被嵇韜暫時押進卞下府衙地牢。
迎春原為處理好這樁意外,宇文恭應該就有閑暇和她談,豈料他卻是一天到晚見不到人,像是避著她。
這可有趣了,他竟會避著她,她不信,可事實上她就是碰不到他的面,總是一再擦身而過。
“是不是你做了什麼,惹惱人家了?”卓韻雅抱著貓,像貴婦人般地躺在錦榻上,慢條斯理地詢問著。
回應她的是迎春冷冷一瞥。可卓韻雅是什麼樣的人,豈是她一個眼神就能震住的。
“我說真的,原本是大人黏著你,如今卻是避你如蛇蠍,要說不是你做了什麼怎麼可能?喏,要真做錯事了,拉下臉去道歉就沒事。”
打一開始,她就覺得他倆不太尋常,說兩人原本相識倒比較合理,只是兩人嘴巴都跟蚌殼一樣撬不開,她也就懶得追問。
橫豎只要長眼的都看得出,宇文恭對迎春是真心實意的,她要是不懂得把握,真是太暴殄天物了。
“人都見不到,還道什麼歉?”尤其是她根本沒錯,是他自己不肯聽她把話說完,可一方面也要怪嶺南總兵,沒事在那當頭闖來做什麼!急著赴死?蠢蛋!
“去堵他啊,他又不是沒回府。”
“……這像話嗎?”
“這當頭還管什麼像話不像話?近來府裡的下人都在說,他已經準備要回京了,你要是不趁現在堵他,難不成你要追到京城去?”
迎春聽著,抿著嘴不說話。
他和她之間存在太多問題,不是想在一塊就能在一塊,尤其她不想屈就,其實她心裡有一個堪稱兩全其美的法子,就不知道她肯不肯,但他現在連見她都不肯了,還要問嗎?迎春逕自想得出神,壓根沒發現原本偎在卓韻雅懷裡的貓懶懶地伸直了腰後,輕盈地躍下錦榻,慢悠悠地朝她走去,停在她的腳邊,喵了一聲。
迎春狠抽了口氣,目光恐懼地往下瞪去,果真見到貓就在腳邊,眼看著頭要往她的腳邊蹭來,嚇得她當場腦袋空白,不知道該閃避還是幹脆裝死算了!
“迎春,別踢它喔,它這幾日一直在應娘子的房門外徘徊喵喵叫,像是在找應娘子……你就摸摸它的頭,撫慰它一下。”卓韻雅真怕她嚇到抬腿就踹,這貓兒可禁不起她來上一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