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故事既然是由逃兵來敘述,過程中必然會留下了為自身罪行開脫的痕跡,透過將戰爭形勢描述得過於絕望的方式,來替自己當時的懦弱選擇打掩護。
“你錯了。”
然而其中添油加醋的成分,燁九完全有能力將其過濾掉,並篩選描述中的主幹部分,至於其餘的...僅供自己參考,聽孟鋒回憶完千餘字的北途戰役後,他再無法保持沉默,批判口吻讓對方停下了腳步。
“世上沒有在開始前就已宣告失敗的戰爭,戰鬥在塵埃落定前,就不能算輸!先輸的。。是你自己!就是你們這種選擇臨陣脫逃的人!承擔北途戰役失敗結果的。。不應該是別人!而應該是你們這些人。”
“倘若你們害怕,可以選擇不參加戰鬥,既然都已經站到戰場上!那麼在沒有得到撤退的指令前,就必須全力戰鬥!”
此時的少年看起來...貌似是有些激動,畢竟同樣作為戰場指揮官的自己,最能夠理解林軍統當時的心情,要知道將軍最可怕的...不是輸掉戰爭,而是在炮火打響後,士兵們竟然選擇了逃離。
就拿昨日的天鬼奇襲舉例子,索敵隊伍分為五隊,計劃進行到第二階段時,由行蹤暴露的四五隊擔任誘敵,一二三隊對雌體發起突襲,大家可還記得...遲遲沒有出現的二隊嗎,無論當時是怎樣的緊急情況,致使他們被迫撤退,燁九都感到異常的惱火,因為這絕不是小問題,倘若雌體隱逸於二隊路徑的前方,那麼結果必將影響到...自己對“敵眼”方位的判斷!
如果最終導致了北原淪陷的話,這份罪責將會算在誰頭上?不是兵團長吳正,也不是放棄戰鬥的北原軍人,更不會是臨陣退縮的二隊成員,而是違抗軍律擅自用兵的指揮官!
“或許我能替你們解釋這樣做的原因~如果事先逃跑了,失去必要條件的作戰計劃,將會被迫取消,北途軍也只有沿途折返的選擇,而最終那些高層在回去後,定然對你們施以處罰。”
“所以你們才會選擇在戰場上逃跑,因為那時候。。和你共同向後跑的皆是逃兵!便沒有資格譴責你,而那些有資格宣判你罪行的,最終都將死在戰場上!為了逃避罪責,你們的行為與謀財害命並無區別!”
這些話...算是是替婧敏說的,燁九用最簡單道理告訴了孟隊長,那些在戰場上無視命令,選擇逃跑的傢伙,與土匪、強盜並無太多差別,為避開懲罰,他們“殺死”了...那些死在戰場上的軍人。
“夠了!你根本不瞭解我為何要那麼做!!”
鋒芒畢露的言辭恰似刀刃,每每刺入孟鋒的心頭,不願承受這份罪孽的他用咆哮聲打斷了...少年那略顯極端的觀點,猛然擺過身來,雙眼已被淚水裝填得略顯囊腫,滑出眼眶的淚水好似在敘述著其他故事後文再解)。
“但這都已經不重要了。”
沒等對方做出任何回應,明顯失控的孟隊長突然冷靜了下來,激昂的情緒逐漸消逝,隨後他沒有繼續往前行進,而是原路返回,在與陷入思考的燁九擦身而過時,淡淡憂傷在眉目間著色。
當孟鋒轉身離開後,少年則是立在原地,沒再順著足跡繼續向前,因為那些腳印到這...便已經終止了,即便如此,也是沒有選擇回程,此時的他長吐口氣後,炯炯有神的目光中透射出七分厲色。
“怎麼?還不打算出來?”
那訴說寒意的腔調在叢林間驟然喚起陰冷寒風,當枯葉拂過鏡頭的瞬間,布衣素袍,老氣橫秋,兩道身影便已分居左右兩側。
“臭小子口氣不小啊~。”
那沙啞低沉的語調中...四射出濃濃敵意,眼前這兩人便是袁家的兩位長老,袁曉!袁空!寬鬆的道士服伴著枯葉肆意飄蕩,自體而出的浩瀚靈力將周圍落葉推散開來...
得知陰謀背後的使縱者,燁九眉心泛起的褶皺...不免淡去幾分,甚至不必去過問原由,要知道袁家是海寧國的大家族,壽宴上被“以一敵三”的恥辱可不容易嚥下,唯獨讓自己沒有想到的是...他們竟然跟到這裡來!
“若非你身旁有那丫頭護著,得罪了袁家~你根本不可能踏出源溪鎮!”
相較於還算淡定的袁空,身旁的袁曉則是表現得異常惱怒,比試過後的那天晚上,自己被族長從頭到尾罵得...是體無完膚,倘若此次不能將事情處理好,就別想再回源溪鎮了,奈何少年身旁有麒軍統的掌上明珠,他實在不好輕易動手,因此,一路跟到了北原...
“沒想到~源溪袁家家大業大,肚量卻是小得可憐啊。”
要知道燁九眼前...可是兩位實打實的控靈強者,然而,此時的他非但沒有表現出驚慌,甚至還出言調侃道,聽得兩位長老...鬚眉間挑起凌冽寒意。
“你!”
“誒~我們何必和將死之人計較呢?”
原本就滿肚子火氣的袁曉,此時更是被氣得怒髮衝冠,而袁空則是揚起袖袍,向自己這個易怒的兄弟擺了擺手,表現得甚是泰然,唇角更是勾起戲謔的弧度,這般笑容在眼角劃出了...數道褶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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