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試過後,散場的民眾幾乎塞滿了整條巷子,人頭攢動,交頭接耳,今日的對決比起以往...雖說是快了點,但帶給他們的卻不只是單純的歡樂,而是振奮人心的希望,到現在,眾人的神情仍舊不停闡述著“興奮”一詞。
在嘉雲民眾陸陸續續行至巷口時,又是瞧見了...與兵王一同離開競技場的燁九,正想再次為英雄高聲吶喊,而那懸在胸前的四顆金星...當即封住了他們不識疲倦的嗓門,要知道未經批准的競技場比試是違反法律法規的,眼下自然是不敢做出高調的舉動,更不可能在周邊逗留,埋著頭紛紛快步“逃離”了現場。
在少年苦口婆心地耐心說服下,薇諾起初絕不讓步的堅決態度也有所好轉,可始終沉默不語的男子讓話題...遲遲無法得到終結。
畢竟關鍵還在於自己的選擇,但汪寧並不認為在這位五紋大軍士的面前,自己這個小小兵士是否有上前談論的資格,臉上鋪滿了猶豫與疑惑,因為他仍然不能明白...燁九為何敢在女人面前,這般流利地言語。
...
“好~我也不想和你說這些沒用的,就算我同意,看見他的軍徽了嗎?駐紮兵團在沒有經過特批的情況下,是嚴令禁止離開當地城市的,你明白嗎?”
自認情感牌完全打不過少年,為避免目光的進一步接觸,薇諾則是移開了視線,且向閉口不語的汪寧揚了揚下巴,並開口提起了軍律條規,雖然此時的態度已是柔和了不少,但她實在不明白把這位兵士帶到原北...到底能起什麼作用?
何況這傢伙臂膀上的駐紮兵團的標識,更使他不能夠隨意離開嘉雲。
“有沒有特批~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嘛,就當幫我個忙嘛。”
面對這些令人頭大的條紋規定,燁九隻能厚著臉皮柔聲拜託道,雖說已經不是第一次麻煩薇長官,可他並不是那種得寸進尺,舐糠及米之人,在這略顯輕挑的語氣下暗含的愧然,惹得身後悅晴抿嘴巧笑。
可結果卻是被女人忽視了去,一次...或許可以接受,可若是接二連三來這一套...
“燁兵士!我再三強調你要擺正和長官說話的態度!兵團間的調配需要雙方兵團長共同決策,商討結果更是要申報軍庭,可不是我說換就可以換的!”
兵團中最忌諱的就是縱容下屬,因此,無理的請求使薇諾再度拿出了...三分強硬,即使這與少年對鄭家的恩情比起來...依舊是不值一提,可他若是這般不識收斂,遲早有一天,自己的軍銜怕是都要被弄掉。
何況軍律中,明文規定...兵團間確實是不可以隨意調配的,異常堅決的態度讓燁九識相地止住了嘴,自然是看出了女人眼中的真切,看來這次她的確是有些為難,因此現在必須有人自己做出決定...
“嘉雲駐紮兵團,汪寧!”
在這個節骨眼上,“離線”的汪寧終於是有了反應,突然半跪在地上,左臂貼在腰背處,右臂簇拳抵在心臟處,洪亮的嗓門把躲在少年身後的悅晴給嚇了大跳,要知道她可對這傢伙不怎麼感冒,但還沒到開口反對隨行的程度,眼下低聲嘟噥道。
“幹什麼呀,嚇死我了~。”
男子這下子...可是將民眾們的視線拉聚了過來,有的甚至停在不遠處觀望了起來,畢竟再怎麼高的軍銜也止不住民眾們的好奇心,極其規範的軍禮讓薇諾不好當眾對他發火,輕嘆一聲,擺手示意道。
“起來,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好了,不要每次都這樣來一下。”
“這是我自願的,還望長官不要怪罪,當然兵團的事情絕不會麻煩長官,到時候我會自己去申請調配,若是以後出任何問題,責任全由我一人承擔!”
並沒有立刻起身,這般毅然決然地說出意願讓一旁的燁九都著實有些意外,其實對於汪寧來說...這可不單單是場賭注,自己更不會為了一句道歉...答應這種事情,要知道他已經在嘉雲打了近十年的擂臺,現在希望透過別樣的方式...找到自身真正的價值。
這番話當然不足以打動薇諾,可正如男子所說...這一切如果都是他自願的,且不需要自己承擔任何責任,在這樣條件下,若是還不同意他跟上來...
蹙起纖眉,女人心裡稍稍掂量一番,說實在的,對這傢伙...其實也沒到那種程度的厭惡。
思慮片刻,又是注意到了滿面笑意的燁九,薇諾無奈地搖了搖頭,修長的指尖穿插俊馬的鬃毛間,隨著光亮的褐色毛髮輕輕滑過,五指方才觸及馬鞍,腳踝便是猝然發力,將輕盈的身軀送上了馬身,素手牽弄著馬繩皮帶,獨自向城北駛去。
“長官!”
見女人毫不理會自己地打算就此離去,汪寧仍然半跪在原地低壓著頭,繃緊的拳頭使得手心泛起麻木,馬蹄下驚起的沙塵拂過他的面龐,在寒風中戰慄的雙唇驟然張開,高聲喚道,言語中的焦慮不言而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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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發自內心的呼喊雖說止住了...那頗為刺耳的馬蹄聲,卻是無法撫平男子內心的波瀾,已經不想繼續在擂臺上當“小丑”的他,十分害怕失去這次改變命運的機會。
“你到底還想跪多久,我的時間可比你的命要值錢。”
薇長官這番話讓汪寧驚喜地揚起頭來,巳時已然過去大半,東方上空的那輪火日將女人妖嬈的身段映得如此迷人,令自己不禁失神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