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瀧卻是躊躇著又要張口,“姑娘?”卻在瞧見秋梨身後出現的人影時,換為了這一聲。
謝璇抬手指了指廡廊的另一頭,蓮瀧會意地跟在謝璇身後,走了過去。
“什麼事?”待得離上房有些距離,確定不會擾到肖夫人安眠之後,謝璇才停下步子,轉而沉聲問蓮瀧道。
她很清楚,一個小小的娉婷院,有李嬤嬤在,根本不會有什麼事需要回稟於她,而現在這樣的境況,蓮瀧的到來,便讓謝璇不得不多想一二,畢竟,蓮瀧不比竹溪,是個最穩妥不過的,能讓她在這個時候找來,便不會是尋常的事。
果然,廡廊下的簷燈輕輕晃悠著,昏暗不明的光線下,蓮瀧的臉色卻還是有些躊躇地糾結,又猶豫了片刻,才道,“今早,奴婢往角門去取我們買的香粉時,有人,悄悄遞了這個給奴婢,奴婢回來後,先開啟看過了,就怕有什麼陷阱,可是,奴婢左思右想,這東西還得交給姑娘過目才行。”
這幾日,定國公府被禁軍和五城兵馬司的兵馬團團圍住,府內之人不得外出,若是有要買的東西,倒是可以請託禁軍之人幫忙採買,可東西進來時,卻會被仔細盤查過後才能遞進來。
能在這個時候遞東西進來的,會是什麼人?
頃刻間,謝璇心中已是轉過種種思慮,但當蓮瀧從袖口摸出一張疊好的紙箋時,謝璇卻是半點兒沒有猶豫地伸手便是接了過來。
不管是不是陷阱,如今,這字條已經進來了,在蓮瀧手裡,和她手裡,便沒有什麼區別。
那紙條上倒是沒有什麼,不過就是寫著今日三更,西邊角門的字樣,這是約她見面?
“這字條遞給你,你怎麼知道是給我的?”這字條上,也不知是不是為了謹慎起見,既無抬頭,也無落款。
“那人在將字條遞給奴婢時,曾匆匆在奴婢手上寫了一個‘七’字。”蓮瀧為了會看賬本,簡單的字,可都是識得的。
謝璇低下眼,沉吟了片刻,“這件事,除了你之外,沒有旁人知道吧?”雖然對蓮瀧的穩妥,謝璇還是放心的,但還是忍不住又再次確定道。
蓮瀧用力搖了搖頭,“奴婢知道事關重大,誰也不敢告訴。就是李嬤嬤也不曾。”
謝璇點了點頭,“你做得很好。除了這字條,還有沒有別的什麼東西?”連遞字條的是什麼人,她都一無所知,對方憑什麼篤定她會在這種時候,冒險去赴約?
被謝璇這麼一問,蓮瀧才像是想起來了似的,連忙將腰間垂掛的一隻香囊取了下來,那香囊扁扁的,解開後,不過從裡面倒出了零星的幾點小花,就攤在蓮瀧的掌心裡,“那字條裡還卷著幾朵丹桂花。”
丹桂?謝璇眼中極快地掠過一道異光,抬眼去看,果然瞧見了蓮瀧掌心裡那幾朵乾的丹桂花,一時間,神思難辨。
“姑娘?”蓮瀧見謝璇只是神色莫名地看著她掌心裡的那幾朵丹桂,卻不說話,不由有些忐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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