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算天公作美,昨夜,果真下了一場雪,下得還不小,今日天明,外邊兒,便已是一片白茫茫了。
謝鸞因自從隨著齊慎到了福建,已經好些年沒有見過雪了。
站在半敞的窗戶邊,便有些看得出了神。
一件厚實的玄『色』狐『毛』大氅從身後將她密密實實地罩住,緊接著,她連大氅,帶人,一併被牢牢摟進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。
齊慎靠在她耳邊,有些責備地沉聲道,“這天兒冷著呢,你還站在窗邊吹風,仔細著涼。”
謝鸞因淡淡一笑,自從生了壽哥兒之後,他便總是這般,將她當成了易碎的瓷娃娃。
“我只是好久沒見過雪了,有些稀。”
齊慎這麼從身後抱著她,與她一同望著窗外雪景,“這雪……到底不如北地的大氣。”
謝鸞因轉頭細細望去,也是。
這江南的雪,與這水鄉一般,都細膩溫柔,掩映著這精緻的園林,雖然有種別樣的旖旎雅緻,但到底不如北地的雪下得大氣,鋪天蓋地般,轉瞬便是千里冰封,萬里雪飄。
她和齊慎都是長在京城,後來,又去了西安,甚至也見識過大漠的百草枯折,冰天雪地,骨子裡,是徹頭徹尾的北方人,這南方的旖旎溫柔,落在他們眼,自然便有些小家子氣了些。
謝鸞因不由笑了,“都說江南好,你倒是身處這繁華錦繡,卻還偏念著北地的苦寒。”
齊慎的回答是歪頭在她頰香了一口,“我自來是個長情之人,你不知麼?”
謝鸞因笑了笑,杏眼閃閃道,“不過,我前兩日還說,這若是下了雪,今日賞梅宴踏雪尋梅,倒是果真風雅,沒想到,還真是天公作美。一會兒,這園子裡,怕是要滿是奼紫嫣紅,爭鬥豔,春天還漂亮了。你若是空了,可要來讓那些大姑娘、小媳『婦』兒的瞧瞧?”
“我為何要給她們瞧?只你一人瞧著便是。”齊慎沉聲道,而後,抬手拍了拍她的頭頂,“天冷著,你可不許去做那踏雪尋梅的雅事兒,乖乖在暖閣裡待著是。宴席之事,交給大嫂還有二弟妹她們去『操』持便是。我可會讓人看著你的。”
見他神『色』肅然,謝鸞因心口卻是滿滿的暖甜,乖乖點了點頭。
齊慎卻還不放心,交代了芝蘭和翠蘅她們,給謝鸞因穿暖,燒好手爐,又瞥了胭脂和紅豆一記,這才終於出了門去。
到得門口,卻是駐了足,面『色』沉凝不說,嘴角更已是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身後,胭脂送他出來,如同影子一般,靜默無聲地站在身後。
“你好生看著,宴席,若是有什麼不對勁,一定要報給我,半點兒不準隱瞞。”
這話,卻不是對著胭脂說的,她如今,已是謝鸞因的人,他們雖然夫妻情深,但齊慎也不會去使喚謝鸞因的人。
這話是對那些暗衛說的。
不過,當著胭脂的面說,便是不會瞞著謝鸞因的意思。
果然,胭脂回房後,便是告訴了謝鸞因,她聽罷,也只是笑了笑。
這別宮,說是別宮,其實自然不得京城宮城的金碧輝煌,不過是一般人家的園林更加大而精緻罷了。
喜歡鸞枝請大家收藏:()鸞枝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