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怎麼聽李雍的意思,這些種種,竟是……謝氏做的?
可是,這怎麼可能?謝氏……她只是一介女流,如今,又深陷宮中,怎麼可能,讓一個傳言,短短的時日間,便在京城,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?
而她這麼做的目的……又是什麼呢?
太后的神『色』幾變,慢慢地,一雙眼暗沉下來,她深望了一眼御書房內透出的燈光,神『色』複雜,片刻後,一咬牙,便是驀然旋了腳跟,一言不發,又離開了。
守門的宮人悄悄行禮恭送,不敢出聲,心裡卻是納罕,太后娘娘漏夜而來,必然是有急事要與陛下相商,進來時,不准他們通報,如今,卻不過在廊下站了站,也沒有進去,居然就又走了?
坐了輦步從御書房離開,太后的臉『色』在夜『色』中,晦暗不明,可身旁伺候的人,卻都明顯察覺到了太后娘娘心緒不佳,而且,是很不佳。
趨利避害,人之本能,個個都恨不得縮起脖子,屏住呼吸,最好能讓太后娘娘當成根本沒他(她)這個人。
“紫鵑,去鳳棲宮傳話,讓謝氏來壽康宮見哀家。”突然,輦步上響起了太后的聲音,少了平日的慈軟,倒是多了些已經年不見的凌厲。
走在輦步邊上的掌事宮女將一切心緒壓下,輕應了一聲,“是”,便要轉頭而走。誰知,太后卻又改了主意。
“等等。”太后喊住了她,卻又頓了片刻,這才道,“掉頭,哀家親自走一趟鳳棲宮。”
夜已深了,曹皇后已是歇下。
聽說太后來了,嚇了一跳,趕忙穿戴起來,堪堪請了個安,太后便直接道明瞭來意。
曹皇后不管心中作何想,面上卻不敢有半分的怠慢,一邊派了人去偏殿傳話,一邊便見得太后已是往殿外走,看那樣子,竟是等不及謝鸞因來拜見,要親自往偏殿去的。
曹皇后將驚疑壓在心底,趕忙上前去,扶住了太后,一路往偏殿而行。
偏殿內,傳話的人已是到了,亮了燈。
謝鸞因已是躬身在殿門處等著了,身上的裝束很是簡單,想來,也是已經歇下了,匆匆起身收拾了一番,她們便已到了近前。
見了禮,太后便是疾步進了偏殿。
身後,謝鸞因便已低低笑了起來,嗓音,如黃鶯出谷一般嬌脆,“太后娘娘來得,比我想象當中,還要快。當真是……為母之心,愛子情切啊……”
就這麼一句,讓太后驀然一僵,眼中掠過驚『色』,轉而望向謝鸞因,看著面前溫柔笑著,好像甜美嬌柔一如普通閨中『婦』人一般的女子,太后那顆,在後宮年復一年的傾軋中,已是堅不可摧的心,卻是陡然泛起涼來,一寸涼過一寸,繼而,便是透骨的寒。
“皇后,你先出去,哀家有些話,想要單獨與忠南王妃說。”
在聽的得謝鸞因那一句話時,曹皇后便已是渾身發涼,如今,自是不敢有什麼異議,低低應了一聲“是”,便要垂首退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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