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瀧有些無奈,卻也是沒轍,好在,也是習慣了的,三言兩語敲定了衣裳的款式和首飾的式樣,便將人打發了出去。
“怎麼我瞧著夫人臉『色』有些不好,莫不是身子不適?”將人送走,蓮瀧便是湊上前來,關切地問道。
謝鸞因歪在裡間的炕上閉目假寐,聽得蓮瀧的聲音,眼也沒睜地道,“許是腸胃有些不適,倒也沒什麼了不得的,等過兩日,小高大夫來了,讓他一併診脈就是了。今日,囑咐廚房去做點兒清淡的便是。”
芝蘭忙領命去了廚房。
謝鸞因這才睜開眼,望向蓮瀧,“有一樁事兒,還得你幫著。”
蓮瀧一怔,繼而正了神『色』,“姑娘儘管吩咐。”
不一會兒,芝蘭回來了,端著一個白瓷燉盅,一併回來的,卻還有胭脂。
蓮瀧正坐在炕邊與謝鸞因說話,見狀,便是笑道,“不是說今日你輪休麼?怎的卻是個歇不住的?”
“方才在路上遇見芝蘭,聽說夫人身子有些不適,奴婢放心不下,是以過來瞧瞧。”
“沒什麼了不得的,原也沒覺得怎麼,就是方才在三哥屋裡,聞著那『藥』味兒,便覺得有些令人作嘔,後來,便覺得嘴裡有些泛苦,吃些清淡的,也就好了。”謝鸞因淡淡道。
“夫人,廚房裡正好熬著蓴菜鱸魚羹,想著夫人腸胃不適,正好用,便端了一盅過來。”芝蘭笑著將手裡的燉盅端了上來。
誰知,恰恰將那燉盅的蓋子一掀,那鱸魚的鮮美味道透了出來,謝鸞因卻是面『色』一變下一刻,竟是什麼都顧不得了,“哇”地一聲,竟是就吐了出來……
邊上瞧著她面『色』不對,蓮瀧和胭脂都算得反應快的,卻也只來得及一個將她扶住,另一個將炕桌拉開,好歹沒有吐在炕上,可那穢物,卻也吐了滿地,而謝鸞因的一張臉,到此時,已是慘白慘白,卻還在不住口地嘔著。
芝蘭完全是嚇呆了,胭脂卻是抬眼便是狠狠瞪了過來,“你還在那兒杵著幹什麼?還不快去請大夫?”
“哦……哦!”芝蘭這才反應過來,卻也是嚇得臉兒慘白了,連忙轉身便朝著屋外跑去。
這邊廂,謝鸞因好歹才止住了嘔,蓮瀧用帕子給她擦了唇角,又服侍著她喝了兩口熟水漱口。
胭脂已是將那盅蓴菜鱸魚羹遠遠地端開了,蓮瀧扶著謝鸞因到了外間,讓小丫頭趕緊將屋裡收拾好了,再通通風。
吐了一回,謝鸞因總算覺得舒服了些,只這臉『色』,卻是半晌沒有恢復過來。
她抬起眼來,便見得蓮瀧望著她,欲言又止。
她最不耐煩這個,一蹙眉心道,“你想說什麼便說。”
“夫人……你該不會是……”蓮瀧雖然遠在京城,卻也知道她家姑娘生壽哥兒時的兇險,知道她傷了身子,就算細心調養著,卻也不易有孕了,這才遲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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