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慎的底子好,毒一解,傷便是好得飛快,不過幾日,那傷口便已是結痂了,他又能健步如飛,精神抖擻地與嚴富海他們議事,商定接下來的部署了。
倒是謝鸞因,反倒病得更厲害的樣子。
被押著在床上躺了三日,這才勉強被允許下地走路,只這臉色,卻遠沒有前些日子來得紅潤,抱著壽哥兒不過一會兒,便是氣喘吁吁的。
不過,齊慎好了,壽哥兒也來了,她心情舒暢,又變回了從前那個乖乖遵從醫囑的病患,應該過不了幾日,就能調理回來了。
即便如此,李媽媽還是心疼得不得了,她家姑娘吃了多少苦啊,如今眼見著才算是越來越好了,只盼著這老天爺讓她家姑娘過點兒好日子。
“娘,我方才瞧見父親回來了,他說過,要教我玩兒木頭兵的。”
這日午後,陽光正好。金華知府衙門的後衙花園裡,幾株菊花開得還算好,李媽媽便搬了把太師椅在廊下,讓謝鸞因躺著賞賞景,曬曬太陽。
壽哥兒卻像是個小炮彈一般從院子在射了進來,只是,這兩日被耳提面命著孃親身子不好,是以,到了謝鸞因面前,便是放緩了動作,就是方才那席話,亦是拉著謝鸞因的手,輕聲說的,說得並不明白,只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,滿懷渴望地望著謝鸞因。
今年壽哥兒三歲生辰的時候,齊慎送了他一套親手用木頭雕刻的兵將。
壽哥兒自幼便在軍營裡待慣了,常跟著軍中那些叔叔伯伯的滿營撒歡兒,很多東西,都是耳濡目染的,見了那套木頭兵,喜歡得不得了。
這回到了金華,因著前兩日,齊慎傷還沒好,很多時候,只能在屋裡養傷,左右也是無聊,便取了那套木頭兵,與壽哥兒一起玩耍,竟是教起了壽哥兒行軍打仗的戰術。
壽哥兒便也學著用木頭兵排兵佈陣,居然還有模有樣的。
謝鸞因倒也沒有阻止,這寓教於樂的,也沒有什麼不好。何況,壽哥兒作為齊慎的兒子,迄今為止,唯一的兒子,他的人生,必然起點不同,這些東西,他早些學著,又喜歡,沒有什麼不好。
因而,望著壽哥兒那雙滿是渴盼,望著自己的眼睛,謝鸞因忍不住笑了起來,“你父親回來了?”
齊慎今日清早,有事出去了,結果這小傢伙兒隨時瞄著呢,居然一見他回來,便衝了過來。
略一沉吟,她倒也想去走走,“好吧!娘帶你去看看,如果你父親還在忙的話,不許鬧,咱們就悄悄回來,等你父親空了,再找他玩兒,好不好?”
如今,壽哥兒一天天大了,她不想做個強勢的母親,因而,都儘量對壽哥兒平等對待,這樣的事情,也是先說好了。
壽哥兒略略考慮了一下,便是爽快地答應了。
而他雖然小小年紀,但只要答應了的事兒,都會應諾的。
謝鸞因便也笑笑站起身來,牽了他,母子二人一邊閒話著,一邊往齊慎暫時用作書房的偏院而去。
剛進了院門,卻剛好瞧見齊慎送了一人出來,那是個頭髮花白的老者,哪怕是一身常服,卻還是難掩儒雅從容。
這是何人?
謝鸞因住了步子,面上笑容微斂。
不一會兒,齊慎送完人回來,便攜了等著他的他們母子二人一併回了廂房。
父子二人玩兒了一會兒排兵佈陣,李媽媽將謝鸞因今日的藥膳端了來,乳孃這才將壽哥兒帶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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