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,這都又大半年了,她的肚子,還是沒有半點兒訊息。
每每想起這個,謝鸞因『摸』著自己平坦的小腹,總是忍不住神『色』一黯。
她當然不是因著知道了齊慎的真實身份,而怕她沒有子嗣,會平生許多波折,她只是真的,想要擁有一個她和齊慎的孩子,他們共同的骨血延續。
他會是男孩兒,還是女孩兒,是像齊慎多一些,還是像自己多一點,這些統統都沒有關係。
只要是他們的孩子,那就好了。
可是好像,就這麼一點兒心願,也好像成了奢望了。
齊慎這一走,又過了五六日,再回來時,神『色』有些莫名。
到了夜裡,兩人並肩躺在床上時,齊慎輕描淡寫說起一事,“京城那裡傳來訊息,五日前,養在旭陽宮的那位小世子吃錯了東西,上吐下瀉了半日,之後便是不治身亡了。”
謝鸞因卻是驚得驟然從床上彈坐而起,一雙杏眼灼灼,帶著驚駭,還有些其他複雜的情緒,將他望住。
齊慎見她這般,嘆息一聲,跟著坐起身來,順手將搭在床頭的外衫取過,輕輕搭在她的肩上,再將她抱住,“我方才猶豫了很久,到底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。”
須臾間,謝鸞因已是恢復了冷靜,只一雙杏眼比平常要沉黯了些許,抿了抿唇角道,“為什麼猶豫?”養在旭陽宮的那位小世子,不是別人,正是李暄南逃之時,未能一併帶走的一雙兒女當中的兒子,他和先太子妃,謝瑾的小兒子。
“我只是聽說,你與先太子妃的感情算不上好。”齊慎道。
事實上,這個算不上好真的是好聽了,齊慎那個時候,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禁軍小旗,可他私底下的網早就布了下去,那些謝瑾曾經算計過她的事兒,他不是不知道,只是那時,沒有立場來管,也是見她應對起來遊刃有餘,也永不著他管。而後來,自然便也是時過境遷了,畢竟,謝瑾已經死了。
謝鸞因的一雙眼,已是徹底冷了下來,“我與她怎麼樣且不說,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,何況,那個孩子身上,還流著我謝家的血。”
謝鸞因護短,自來如是。
那個時候攔著靜陽,不讓她管,只是因著靜陽自身難保,也是篤定李雍為了堵住天下悠悠眾口,也不會對那兩個孩子如何。沒有想到,這才不到兩年的工夫,居然就出了這麼大的變故。
謝鸞因想起自己那時信誓旦旦對靜陽說的話,只覺得打臉,很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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