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擺明了要讓他用命來自證清白。
地上那人已是開始渾身抖若篩糠,面白如紙,卻只是迭聲喊道,“冤枉!冤枉!小的實在是冤枉……大人!大人你身為一軍統帥,難道便僅憑猜測,就要這樣草菅人命,不怕寒了眾將士的心嗎?”
“倒是個能言善道的,真是可惜了。”嚴富海冷笑,抬手道,“還不快些將人綁了?你放心,倘若你果真清白,今日過後,我嚴富海定當為你風光大葬,並親自為你舉喪。”
那人眼看著終是被人拖了起來,面上已是沒有半分血色,再被拖到營房門口時,終於是再也忍不住了,鬆口道,“大人!嚴大人!小的招,小的什麼都招了。”
嚴富海抬了抬手,架著那人的兩個士兵手一鬆,那人便是跌在了地上,嚴富海走到他跟前蹲了下來,冷冷望著他道,“我這個人沒什麼耐性,你最好快些招。”
那人哆嗦了一下,略一沉吟後,便是抖顫著唇瓣道,“小的……小的前些日子,得了一筆銀錢,倒也沒有說要讓做什麼,只是今日清早起來,才接到的指令,讓……讓小的想法子在水密艙上撬個口子。”
他說這話時,營房中的人,都是緊緊盯著他,尤其是嚴富海,還有那個後來進來,從昨日起,便一直跟在齊慎身邊,卻不知是何身份的年輕人,他們兩人的目光都是幽深卻又犀利,好似能夠洞穿一切。
“去!到他住的地方去搜。”嚴震扭頭吩咐道。
“不用了。”謝鸞因道,在嚴家父子都是狐疑往她看來時,營房外,又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,卻是沒有被齊慎帶走的彭威匆匆而至,手裡,還拎著一個包袱。
謝鸞因在開啟的包袱間挑揀著,果然,銀兩、書信,居然都在……證據確鑿!
謝鸞因一雙杏眼閃了兩閃。
嚴富海已是沉冷下了面色,冷道,“來啊!將人先且收押。傳訊程遠號示警,讓他們護送著齊大人,立刻返回。”
水密艙進水,按理,只會拖慢行程速度,但速度難保沒有動什麼別的手腳,因此,嚴富海第一時間,便是作出了決定,齊慎的安危,比什麼都重要。
“嚴大人!小的只是一時豬油蒙了心,做了蠢事兒,請你千萬看在小的坦白的份兒上,從輕處置啊!”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道。
即便是嚴富海半聲不吭,他有些心灰意冷,但也比方才老實了許多,任由士兵將他押著往外走。
“慢著。”謝鸞因卻在這時,驟然喊道。
那人一愣,抬起頭來,便是撞進了一雙清澈,卻又格外銳利的杏眼中,不知為何,便是心下一虛。
“你用不著求嚴大人對你從輕處置,你所謂的坦白,根本就是你故意為之,因為,你在撒謊。”
這話一出,嚴家父子,包括坤一和彭威他們,都是震驚莫名地望向她。
“這張紙,是早飯之後,才倉促塞回去的,因為,這紙箋上還沾著鹹菜包子的味道。”軍中的飯食都是由伙房統一供給,而今日的早點,恰恰就是鹹菜包子。
“這麼做,便是為了這一刻的人贓並獲,證據確鑿,讓我們都相信,你真的,只是在水密艙上鑿了一個洞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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