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觸間,兩人的心,近得好似融合在了一處。
奉上祭品,點燃香燭,一邊燒著紙錢,一邊好似秦氏就在跟前一般,閒話家常著。
直到日正當中,齊慎這才笑笑與謝鸞因一道,親手將那些東西收拾好,又打掃了一遍,輕笑著道一聲“下次再來看您”,這才攜了謝鸞因的手,緩緩走開。
在往莊子外走去的一路上,齊慎一直緊緊牽著她,卻不知為何,掌心有些發汗,他沉默著,過了好一會兒,這才道,“對不起,阿鸞!”
謝鸞因眨眨眼,一雙杏眸忽閃著,清澈如泉地望向他。
“起先,想著沒有跟你說清楚,貿然帶你來不好,後來你都知道了,我卻又沒了時間。”
謝鸞因不由有些好笑,原來,他竟是為了這個緊張麼?
或許,她真該佯裝生氣了,讓他再多緊張一下的。
但抬眼見他黑眸一瞬不瞬望著自己,看似冷靜自持,可額角卻不自覺地繃緊,握著她的手也不自覺用勁,謝鸞因的心,便不由得一軟,片刻後,不由嘆息了一聲,讓他緊張麼?她偏偏捨不得啊!
“以往的事,便不跟你計較了。只往後,你再不可有事瞞著我。”
齊慎張了張嘴,急著想要解釋,“我那不是瞞你,我只是沒有想好該怎麼跟你說,還有……”有些害怕,她若是知道了,要離開他,怎麼辦?
話未說完,謝鸞因已是抬手打斷了她,“好了,我都知道了。”說著,已是反手一握,將他汗溼的手掌,緊緊握住,反客為主,一邊牽著他繼續往莊子外走,一邊道,“這樣挺好,我如今知道婆婆在何處了,就算你沒空,我也可以常常過來看她。”
齊慎望著她,目光閃動,片刻之後,才嘴角翕動著憋出一句,“阿鸞!謝謝你!”
謝鸞因回頭看他,有些訝然地挑眉道,“你這就感動啦?那可不太妙!我往後,怕是還有說不清讓你感動到無法自拔的事兒,你可怎麼辦哦?”
“還能怎麼辦?”齊慎亦是牽起了嘴角,抬手,便將她緊緊泳在了懷中,“一輩子被你牢牢抓住,再去不了別的地方,再起不了別的心思,只看你,只有你,可好?”
情話,來得猝不及防。
這廝,嘴甜起來,果真是無人能及。
謝鸞因心裡的甜,悄悄發酵,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,她悄悄抬起手,回抱住他,他說一輩子呢,真好聽!
有齊慎在身邊,這時間,總是溜走得格外快。
好似不過須臾間,就到了臘月十七,也就是齊愷與白綺羅的大婚之日。
這一日,即便是謝鸞因再是怠懶,也是忙得不行。
雖然,他們應該算是初來福建的,身上又還揹著“貶謫”的名頭,可耐不住這半年多來,齊慎這個水師的副總督動作頻頻不說,還好似真本事一般,與倭寇先後幾回交戰,居然都沒讓倭寇佔著便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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