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媽媽低聲應道,“那日,秀英剛回來時,情緒很是不穩定,高大夫開了藥,她才睡了,第二日,卻又有些失常。夫人身上不舒坦,老奴做主,不讓來告訴夫人,最後,還是胭脂她們幫著安撫了她,這兩日,她也一直和她們在一處。”至於,她話裡的意思,李媽媽也不明白。
難道是想和胭脂、紅豆她們一樣,伺候夫人嗎?
謝鸞因擰了擰眉,“流螢,去將胭脂和紅豆叫來。”
胭脂和紅豆主要是負責謝鸞因的安,因而,通常甚少在她跟前當值,出門時,卻是定會隨護在側。
流螢領命而去,不一會兒,便將胭脂和紅豆都給尋了來。
兩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秀英,大抵也是猜到了發生何事,跪下請安之後,便是沒有起身,亦是雙雙磕頭請求道,“夫人!還請您允了秀英所求。”
“她說的不甚清楚,允或不允,我總得先弄清楚,她所求為何吧!”謝鸞因淡淡道,一雙杏眼卻是若有所思睨著兩人。
胭脂和紅豆對望一眼,胭脂一咬牙道,“請夫人允了秀英入暗部,讓她如我們一樣習得本事,為大人和夫人盡忠,為自己和家人報仇。”
竟是想入暗部?謝鸞因挑起眉梢,杏眼底,卻是精光暗閃。
“什麼叫與你們一樣?”謝鸞因真正好奇的,是這個。
胭脂略頓了頓,又與紅豆對望了一眼,這才深吸一口氣道,“夫人有所不知,暗部所有暗衛,大多數都是因各種原因家破人亡者,其中十之七八,都是因倭寇,失了家園,沒了親人,幸得大人相助,這才有了今日。”
“倭寇?”什麼意思?謝鸞因驚得眉眼驟抬,“難不成……你們都是沿海一帶的人?”
胭脂略略一頓,咬牙道,“是。”
謝鸞因想起那時彭威的失常,杏眼微閃,“那彭威……”
“彭威也是福建人。他的母親和姐姐,都是和秀英一樣……”紅豆輕瞥了一眼秀英,剩下的話,梗在喉頭,卻也不用說得太明,大家都是心知肚明,“只是,她們不如秀英幸運,遇著了大人和夫人……”
謝鸞因到此時,已是恍然大悟,難怪……那日彭威見到秀英的慘狀時,會是那樣的反應。
可是……齊慎的暗衛,居然大多都出自沿海一帶,這代表什麼?
謝鸞因目光輕閃,抬頭見底下幾人巴巴地望著她。
她收斂了一下心神,輕聲道,“這樣的事情,按理,你們該去問過大人才是,暗部的事,我可做不得主。”
“夫人,如今,暗部中兩部已歸了夫人,秀英又是夫人救回來的,大人對夫人看重,夫人說了自然算。”紅豆忙道。
謝鸞因見她二人這般求情,便知是對秀英遭受的一切感同身受,略一沉吟後,她道,“這樣吧!這件事,我下來會與大人商議,不管他同意與否,秀英便先隨著我們一道去福建吧!若是去不了暗部,跟在我身邊,也是一樣。”
暗部的人,都各有本領,只怕還得看看資質,而且,需要絕對的忠心,這樣的事,謝鸞因沒有經驗,她還是傾向於聽從齊慎的判斷。
知道夫人有她的考量,能夠鬆口讓秀英跟著,便已是不錯了,因而,幾人都是趕忙磕頭謝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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