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彭威正帶著人歸置那些箱籠,來來往往,也不覺逼仄。
齊慎拉著她,一路走到了船邊視線開闊之處,舉目四望。
船離岸不久,寬闊的運河河面之上,南來北往的船隻甚多,很是熱鬧。要說風景,倒是看不了許多,但看看兩岸往後退去的民居,倒也不錯。
謝鸞因本也看得很有兩分趣味,誰知,目光不經意往下一瞥,瞧見那被船隻破開,蕩起層層浪花的水面時,臉色,卻是微微一白。
齊慎頭先發現掌心裡原本溫溫熱熱的手掌不知為何,竟是沁出了一手的冷汗,側首往她一看時,才見她面色慘白如紙,一看,便是不舒服,忙道,“這是怎麼了?”方才不還好好的麼?
謝鸞因搖了搖頭,難得的虛弱。這時,腳下的船板輕輕一個晃動,她身子一歪,齊慎連忙將她扶穩在懷裡,可她卻覺得天上地下,都一瞬間旋轉起來。
齊慎見她臉色更是難看,連忙將她打橫抱起,一邊疾步往艙房而去,一邊急聲喊道,“去請高大夫來一趟。”
瞧見才出去一會兒的謝鸞因被齊慎這般抱回來,李媽媽唬了一跳,和幾個丫鬟七手八腳將謝鸞因扶倒在床上,李媽媽小心問道,“姑娘,你這是怎麼了?哪裡不舒服?”
謝鸞因雙眼緊閉,搖了搖頭,她也不知自己哪裡不舒服,卻是渾身不舒服。
“去看看,高大夫來了沒有?”齊慎也是急,扭頭便又是沉聲催促道。
話音剛落,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卻是高素娘揹著藥箱匆匆趕至。
“夫人沒什麼大礙,想來,應該是暈船的。”仔細地把了一會兒脈,又問了謝鸞因幾個問題後,高素娘作出了診斷。
齊慎也好,李媽媽也罷,雖然都還擰著眉,卻都不由鬆了一口氣,還好不是什麼大毛病,只是暈船。
謝鸞因腦袋暈沉的厲害,聽到這話,卻是覺得有些心緒複雜。
暈船?怎麼會?
旁人不知,她卻是知道的。
這不是她頭一回坐船,那一次尚且不暈,如今,卻怎的會暈呢?
“也不必太過擔心,我給開個方子,煎了給夫人喝下,再適應個幾日,應該便是無礙了。”
說著,高素娘便忙著去開方子了,李媽媽則跟去煎藥。
誰知,這藥還沒有煎好呢,謝鸞因又有了另一個症狀,開始吐。
吐得連苦膽汁都吐出來了。還是覺得胃裡在翻江倒海。
直到李媽媽將藥熬好,給她灌了下去,她的胃才慢慢平復下來。
昏昏沉沉睡過去前,她恍惚想道,也許高素娘是對的,她確實是暈船了。
上次不暈,這次若暈了,許是身子不如那時,也或許,是她跟這艘船犯衝。
罷了!暈船就暈船吧!頂多幾日,怎麼也該好了。
可是,沒有想到的是,一連幾日,她都遵照醫囑,乖乖地吃藥歇息,胃是再未如同第一日那般難受了,也再未吐成那樣過。
可一睜眼,就覺得天旋地轉,這暈船的症狀好是好了些,卻是沒有根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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