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果真要罰,豈不是要寒了大周萬千將士的心?
那反對的人,也有話說。
齊慎帶兵出關,孤軍深入韃靼腹地,可是得了誰的令了麼?
站在齊慎這邊的人又說了,那時,京城『亂』作一團,他要向誰請示?他已是彼時的太上皇親命的迎敵元帥,對邊關之事,有全權指揮。何況,戰機稍縱即逝,他打韃靼,走的就是快準狠的路子,若是還要拖拖拉拉往京城來請命,那索『性』,也不用打了。還何來後面的戰果?
那些認為齊慎這樣不顧聖命,擅自出兵,已是一而再,再而三,此人心有反骨,又有帥才,手握重兵,若是生了不臣之心,那才是大周之禍。萬萬不得姑息,必要嚴懲,以儆效尤,否則,往後,大周駐守各個邊防的將領都有樣學樣,朝廷法度何在?軍法何在?那還不是『亂』套了?
反駁的人,也有反駁的話說。
你們這不就是看著邊關戰火已熄,韃靼數年之內,無暇南顧東進,這便覺得齊慎沒有了用處,要卸磨殺驢了麼?
總之,這些日子,朝堂之上,是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,吵作了一團。
而陛下,雖是一早便傳旨將齊慎夫『婦』召回了京城,卻是一直晾著,甚至都未曾召見過一次。這樣的態度,也是讓人捉『摸』不定。
說是前兩日,陛下在朝會散後,與內閣幾位閣老在御書房議事時,曾松過口,說齊都使確實有些桀驁不馴,雖是有功,但卻也有過,有功當賞,有過當罰。至於,該如何賞,如何罰,卻是半個字也未曾提過。
本以為,陛下將齊慎晾在一邊,只是顧及著之前,齊慎借兵予他,又打敗韃靼,有功,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,再者,怕是究竟如何處置,也還未曾想好。不過,都只是遲早的事。
可今日,在這賞春宴上,太后與皇后娘娘對那齊謝氏皆是禮遇有加,又讓人拿不準陛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。
這些日子,朝堂之上的事,謝鸞因也是有所耳聞的。
齊慎雖然沒有上朝,沒有面聖,卻也沒有被禁錮,每日裡,多是出門訪友、赴宴,該如何,便如何。
而有些訊息,即便他不出門,也自有知道的法子。
而他,自來不會瞞著謝鸞因。
尤其是近來,越發愛與她商量著,哪怕是這些在旁人看來,絕不該女人『插』手之事。
永成帝沉默不了太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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