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鸞因越想越是心頭惴惴,不行,她一定得搞清楚。
半個時辰後,胭脂和紅豆兩個神『色』略帶倉皇地回來了,謝鸞因已是洗漱好了,裹了被子睡在熱炕上,轉頭望著琉璃窗外的夜『色』,看那架勢,確實是在等著她們。
果然,兩人堪堪屈膝見禮,謝鸞因便是轉過了頭來,“如何?可有被大人察覺?”
胭脂和紅豆搖了搖頭,“奴婢們不敢靠得太近。”
“那……我讓你們聽的事情……可聽明白了?”
胭脂和紅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,遲疑地點了點頭。
謝鸞因的神『色』微微一頓,杏眼中似是極快地掠過一道暗影,她很快壓下來,平靜如斯,“那就說吧!照我之前說的,一字不漏。”
齊慎帶著曲嬤嬤倒沒有去他的外書房,而是徑自去了正院邊上的東跨院,胭脂和紅豆兩個過去時,不敢靠得太近,即便如此,還是聽見了齊慎的怒吼聲,那廂房內,卻不只齊慎和曲嬤嬤兩人,還有薛采蘩。
彼時,薛采蘩正在狡辯,“……是我告訴曲嬤嬤的。可是,我並沒有說假話,你不也清楚嗎?她本就不知如何讓胞宮受了損,之後又因著華嫣然之事,被困在地洞裡。她那時在雪地裡凍得時間太久了,傷了根本,宮寒體弱,本就難孕,既是實話,又何來搬弄是非之說?倒是曲嬤嬤,本是為她好,她是不是太敏感了?自己不能生,難道還不承認麼?”
薛采蘩素日裡那麼冷傲的一個人,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。
緊接著,齊慎的聲音便是冷沉如冰,銳利如刀般刺了過去,“這件事,她根本不知道,我將她瞞得好好的,便是怕她知道後胡思『亂』想。何況,只說是難孕,又沒有說是不孕,我慢慢給她調理著就是了,我自個兒都不急,用得著你們來多管閒事?”
“少主……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?你是什麼樣的身份?你的子嗣傳承如何只可能是你一人之事?你一日無子,人心便一日不穩……”
“若只因我無子,便人心不穩,那就是我無能了。所以,你們『插』手我房中事,這便是最後一次了。類似的事,我不希望再次發生。”
胭脂和紅豆兩個自覺聽到了這一段話,便是聽得了驚天的秘密,已是足夠向謝鸞因交差,又怕被齊慎發現,便是悄悄退了回來。
等到兩人斷斷續續,將聽到的那些話重複給謝鸞因聽,她的臉『色』便已是蒼白如雪,一雙杏眼恍似失神一般盯著某一處,那模樣,看得流螢心驚。
“夫人……”她上前,訥訥喚道,卻不知該如何規勸,只覺得她家夫人真是可憐,眼看著與大人這般伉儷情深,怎的,卻又遇上了這樣的事?不由得,便是心疼得紅了眼眶。
“我沒事。”謝鸞因扯開嘴角,笑,可那笑,看在流螢眼裡,只覺得更是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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