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底的薄冷瞬間如湯沃雪一般消失得無蹤無際,眨眼,便從寒冷的嚴冬,走到了春光爛漫時。
“你回來了?”話出口的剎那,她人已捱了過去,手,更是自發地便是挽住了他的胳膊,抬起頭,愛嬌地看著他,滿眼滿臉的,都是笑。
“嗯。”齊慎一邊輕應著,一邊握住她的肩頭,“別『亂』動。”修長的手指略顯笨拙地與她披風下的繩帶作戰,好半晌,才總算繫好了結。
悄悄鬆了一口氣,卻不經意對上謝鸞因笑彎的眼,他咳咳了兩聲,故作若無其事,只耳根,卻不由得一燙。
手往下挪,順勢將她的手握住,卻是皺了皺眉,“手有些涼,你是不是穿得太過單薄了些?”
“有你在,你給我捂暖和了不就成了麼?”她笑眯眯偎過去,轉而將另外一隻手也伸了過去,覆在他手背之上。
齊慎眼中掠過一絲笑意,與她十指交纏,將她牢牢牽握,兩人一邊踏著暮『色』往正院而去,一邊低聲閒話家常。
“與我說說,今日在家裡,都做了些什麼?可還習慣?”
“也沒有什麼……”
一縷風輕輕掠過髮梢,帶著隱隱的暖意,京城的春,終究是姍姍來遲。
也不知永成帝將他們叫來了京城,是就將他們遺忘了,還是刻意將他們晾在了一邊,總之,一連幾日,宮裡都沒有半點兒的訊息出來。
倒是齊慎先後接到了不少的拜帖,今日出去喝頓酒,明日出去赴個宴的,雖然有時的請柬上,謝鸞因也在被邀之列,可是因著種種顧忌,她始終沒有跟著去。
倒是藉著這難得的清閒時光,易了裝,帶著流螢兩個在京城裡撒歡兒,去了不少她從前神往已久,卻一直沒有得到機會去看看的地方。
從這方面來說,嫁給了齊慎,比那時還待字閨中時,不知好了多少。
即便肖夫人從不是那拘泥的小『婦』人『性』情,但那個時候,定國公府處在風口浪尖處,暗中盯視著他們的眼睛實在太多了,旁人都當她謝七有些任『性』妄為,卻不知,她的任『性』與妄為從不是不顧後果的無所顧忌,而每每都是仔細衡量過的刻意為之,她骨子裡,從來是不得不為之的時時刻刻、謹小慎微。
仔細算來,她反倒是嫁給齊慎之後,才被他縱得一日比一日任『性』,過得自在而自我起來。
今日,謝鸞因帶流螢去了最為熱鬧的正陽門大街。當然不只她們兩人,身邊有已經改了名為胭脂和紅豆的離四、離七二人跟著。外圍,四散著坤一他們四個護衛,暗裡只怕還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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