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是定國公府已是沉冤昭雪,就算,她已不打算再活回過去,但也覺得心上重擔卸下了,加之,齊慎在,謝瓚、謝琛、李氏、曄兒,還有阿瓊林越他們都在,大家其樂融融聚在一處,不比去給那些各有心思的人應酬完來得自在麼?
只要不去想朝廷那一攤子烏七八糟的事兒,每日裡打打牌,喝喝茶,逗逗妞兒和曄兒,幫著謝瓚挑挑媳『婦』兒,晚上再跟齊慎蜜裡調油,順帶勤快地繼續造人活動,那便是開懷得很。
正月十五,衙門開印。
果然不出幾日,洪緒帝的退位詔書便是傳遍了整個大周。
洪緒帝,成了太上皇。
新皇,自然是豫王李雍。
許是顧忌著隔江叫囂的太子一黨,新帝的繼位大典很快就『操』辦了起來。
因著連年戰『亂』災荒,國庫空虛,因而新帝特意交代一切從簡。
如此一來,繼位大典『操』辦起來便是快捷了許多,不過短短十日,就一切就緒,堪堪趕上了欽天監算好的吉日,還為新帝搏了個仁義寬厚,體恤萬民的好民聲。
“他打的倒是一番好算盤。”齊慎聽罷,便是冷冷哼道。
謝鸞因知道,他慣來對著李雍,醋意便是特別的大,因而,半句也沒有吭,只是埋頭做自己的事。她剛學裁衣時,給他做了兩身衣裳,花了小半年的工夫。
這些日子,閒在家中左右無事,便想著為他裁製兩身新衣。齊慎倒也配合,由著她拿著皮尺在身上比劃來,比劃去,比劃著比劃著,不知怎的走了樣,兩人便是滾到了炕上去胡天胡地了一回。量好的尺寸全忘了,挑選的布料被『揉』得皺巴巴,這衣裳,自然是做不成了。
謝鸞因只得嘆息,看來,他在家裡,她這兩身裁製的新衣怕是要等到明年開春兒,才能上身了。
二月初七,黃道吉日。是為大周新帝的繼位大典。
皇六子豫王李雍承皇天之眷命,列聖之洪休,奉太上皇之命,屬以倫序,入奉宗祧。內外文武群臣及耆老軍民,合詞勸進,至於再三,辭拒弗獲,謹於今時祗告天地,即皇帝位。
年號為永成,今年是為永成元年。大赦天下,與民更始。
第三日,原豫王妃曹氏授寶印,為皇后。
看似繁華錦繡一如從前的京城,在一夕動『蕩』之後,終於,好似重新走回了正軌。
京城來的密信,齊慎從來不會瞞著謝鸞因。
她望著那密信發了會兒呆,察覺到他的盯視,不由抬起頭笑道,“她......我是說曹芊芊,從前總說自己身在威遠侯府,不及我命好。如今,卻當上皇后了。真是世事難料。”
“不覺得可惜嗎?”齊慎問道。
“可惜什麼?”謝鸞因挑眉,不解。
“當初若不是出了差錯,原本嫁作豫王妃的人,該是你。那麼,今日,做皇后,成為六宮之主,大周國母的人,也是你。”
謝鸞因大汗,“你該不會又吃醋了吧?”
齊慎眼眸深深,搖了搖頭,“我說的是真的。”
“哪兒來那麼多的如果?如果當初我真成了豫王妃,後面的事,便全然不同了,洪緒帝可不全然是受了寧王的矇蔽,不辨忠『奸』而已。他根本就是忌憚定國公府已久,順應而為罷了,就算沒有寧王刻意構陷,他也遲早會對定國公府動手,如何會容得下我嫁給他的兒子?若是當初我果真嫁成了,只怕連帶著李雍也要受他猜疑,李雍只怕根本就不會如現在這般坐上皇位了,不是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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