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著話,又有客到,何氏又忙著去了。謝鸞因則又藉著尿遁,躲了一回清希等到開宴時,方回來。
誰知,剛被讓著坐下,前院便是驟然喧囂起來。
有下人匆匆而來,附耳在何氏耳邊低語兩句,她的神色變了兩變。不過瞬息間,各家的僕從,便都帶來了訊息。
邊關急報,韃靼大軍突襲邊關,這回,卻是繞了遠路,西進到了哈密一帶才揮軍南下。哈密衛一時不查,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。鏖戰三日,竟是沒能攔住韃靼大軍,讓其入了關。如今,安定、隸州兩處衛所的兵力正在緊急集結,想將韃靼大軍攔住,萬不可再讓其長驅直入。
這戰報一到,這滿座的人,哪裡還能坐得住。喜宴匆匆而散,謝鸞因從韓府出來時,齊慎已往府衙去了,留下了齊永護送著她,回了永興坊。
即便回了永興坊,謝鸞因也是坐不住的。好不容易,終於聽到院門處靴子響由遠及近,她便騰地站起身來,快步迎到了房門前。
恰恰見得齊慎面沉如水,踏著夜色而來。
上了廊下,抬頭見立在門口的她,略頓了頓,這才緩步而來。
兩人一前一後,一言不發進了屋。謝鸞因抬手摒棄了屋中伺候的,親自幫齊慎褪去了外裳,一邊幫他撣著灰,一邊問道,“商議得如何了?”
齊慎一接到戰報,沒有回府,而是直接去了府衙,必定是和西安近處的衛所將領並他的幕僚們商議去了。
“沒什麼好商議的,現在這樣的狀況,我們只得暫且按兵不動。”
就是怕韃子會有所異動,齊慎從未放鬆佈防,甚至,在從京城回來之後,他便親自跑了一趟各個衛所,與他的心腹們一一通了氣兒,已是做好了隨時迎敵的準備。
可是,他沒有料到,韃靼確實又揮兵南下了沒錯,卻繞過了他的轄地,從哈密攻了進來。
如今的狀況,沒有朝廷的調令,他不能輕舉妄動,否則,誰知道這是不是寧王夥同赫里爾泰給他挖的一個坑,他一動,寧王便在朝中參他一本?
無召動兵,這罪名,可大可。何況,他去年,已是有過前科的。
如今這樣的狀況,就算齊慎心中再是懊惱,也只得憋著,等著了。
“朝廷總不會幹看著的。如今,離得最近的,便是你,你又是與赫里爾泰打慣聊,顯有敗績,只要他們不是腦袋不好使了,這召令,遲早會來,你別急。”謝鸞因明知這些道理,他心中都是再清楚不過,卻是不得不。
他雖然面上不顯,可胸口卻在極速起伏著,呼吸也是粗重,這樣憋著,她只怕將他憋出病來,一邊柔聲勸慰著,一邊一下又一下,輕輕幫他順著胸口。
這樣一來,她便是半倚在他懷裡一般,他一抬手,便是將她牢牢抱住。
嘆息道,“朝廷……朝廷的召令也不知要等到何時。我能等得,可那些百姓如何能等得?可我偏偏,卻只能看著,什麼都沒法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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