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鸞因隱住喉間乍起的酸澀,連忙笑了,“不嫌少,這可是阿琛給阿姐的添妝,阿姐一定好生收著,往後,再留給你的外甥們,說!看看!這可是舅舅給的。”一邊說著,一邊已是將謝琛抱了個滿懷。
謝琛登時覺得不自在了,“阿姐你做什麼抱我啊?快點兒放開啊,我都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謝鸞因卻是由不得他扭動,“別動,就讓阿姐抱抱!”
謝鸞因的語調裡隱隱約約摻雜著一絲哭音,登時,謝琛僵住,不敢動了。
過了好一會兒後,他才抬起手來,輕輕拍了拍謝鸞因的肩頭,“阿姐,你一定要幸福啊!叔父和嬸孃他們若是在天之靈,也定是這麼希望的。”
謝鸞因抬手,悄悄揩去了眼角的淚珠,抬眼望著頭頂皎潔如玉盤的圓月,彎起嘴角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中秋一過,日子便是溜得飛快。
轉眼,竟是到了八月二十三。
明日,便是出嫁之期。
整個府裡的人都忙得不可開交,反倒是謝鸞因成了那個最閒的人。
直到這日夜裡,塗氏才得了空來了一趟,卻是語焉不詳說了兩句話後,便是神秘兮兮地給了謝鸞因一個匣子,然後便是走了。
流螢聽得是一頭霧水,等到塗氏一走,便是一臉好奇地望向謝鸞因手裡的匣子,“夫人說得什麼,我怎麼聽不懂呢?這個又是什麼?”
她探出手去,姑娘一向是個大方的,自然不會捨不得給她看。
誰知這回,流螢卻是料錯了,她的手還沒有碰到那匣子,謝鸞因卻是抱著匣子一個旋身,便是躲了開去,讓流螢撲了個空。
她一愣之後,很是委屈地噘嘴望向謝鸞因,“姑娘?”難不成,那匣子裡裝的是什麼寶貝,姑娘連她也捨不得看一眼?
謝鸞因卻是抱緊了匣子不撒手,咳咳了兩聲道,“天『色』晚了,明日還得早起,你去打了熱水來服侍我洗漱。”
流螢心裡雖還有些疑慮,但還是悶悶應了一聲,便是快步退了出去。
待得她一走,謝鸞因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,目光不經意瞥見了手裡的匣子,卻像是被燙到了一般,連忙將那匣子往炕上一扔。耳根便是燙熱了起來,滿臉翻紅。
想起那匣子裡裝的是什麼,她咬了咬唇,終究還是上前去將那匣子拾了起來,想了想後,快走兩步,到了已經收拾好的箱子裡,將那匣子給裝了進去,許是覺得又不放心,又將箱子裡的衣裳、尺頭什麼的盡數搬了出來,將那匣子放到了最底下,又將搬出來的東西一勁兒堆了回去,將箱子重新鎖好,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。
末了,又暗自在心底啐了一口,沒出息。有什麼了不起的,沒吃過豬肉,還沒見過豬跑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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