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她耳力較常人好些,那聲音剛進了院門,但即便如此,謝鸞因也嚇得臉『色』一白。趕緊將沾了泥土的鞋子脫下,塞進床下,自己則一個翻身上了床,向裡而躺,將將拉了錦被搭上身,房門,吱呀一聲,便是被人從外推了開來。
齊慎腳步踉蹌地被人扶著進來,耳房裡的流螢聽見了動靜,也連忙趕來伺候。
只是,齊慎卻是大手一揮,將人盡數趕了出去。
這樣的動靜,謝鸞因想要裝睡是不成了,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,從床上起得身來,只是,一時站在房中,不知是該近前,還是退後。
齊慎反手關上了門,轉過頭來,一雙黑眸望定謝鸞因,驀然便是快步朝她靠攏過來。
謝鸞因一愕,心口驀然急跳,正想著,這人的腳步這般沉穩,哪裡有半分的醉態,原來,竟是做戲的麼?她還在愣神時,齊慎已經衝到了她身前,還沒有反應過來時,他的手便已是伸出,掐住了她的腰,腳下,驀然騰空。待得她回過神來時,她已經被抱到了床沿坐著。
而齊慎,就俯身在她身前,她一抬眼,便直直撞進他幽深的黑眸中,鼻息相觸,呼吸間,全是他身上濃濃的酒香與松柏香。
謝鸞因心跳如擂鼓,匆匆別過眼去。
齊慎目光輕掃了一眼她紅得好似滴血一般的耳垂,忍不住勾了勾嘴角。
“都快入冬了,地下涼著呢,怎麼赤腳就下地了,也不怕受了涼?”瓷沉中帶著一絲『性』感沙啞的嗓音在耳畔徐徐響起。
謝鸞因恍然回過神來,這才發覺自己方才一時緊張,竟是忘了穿鞋。
他竟是為了這個,所以突然衝過來,抱起了她?
腳下一癢,卻是齊慎不知何時稍稍鬆開了她,卻是蹲下身去,正拿了他喜袍在給她輕輕擦拭著腳底。
謝鸞因下意識地便是要縮腳,足踝卻是被他牢牢握在了手中,“別動。”他固執地用喜袍將她的腳,一寸一寸,很是仔細地擦拭乾淨,然後,便是用他的手包裹住她的腳,而後,便是皺眉道,“瞧瞧,這腳這麼涼,凍著了吧?”
謝鸞因自始至終,一直愣愣的,這會兒望向被他握在手中的腳,一時間,正是渾身不得勁兒。她的腳算不上小巧玲瓏,畢竟,她的個子在女子中,也算得是高挑的。而且,近幾年的奔波,那腳也再不復當初嬌生慣養時的嬌嫩,可常年不見日光,那面板卻是白生生的,握在他的手中,當真是黑白鮮明的對比不說,而是剛與柔的交纏。
謝鸞因不知為何,渾身發熱,嗓子發燥,她扭動了一下腳,微啞著嗓道,“放開我。”
這回,齊慎倒是配合,只是抬眼,黑眸幽幽,嘴角似是含著別有深意的笑,將她輕輕一瞥後,便是鬆開了握在她足踝上的手。
謝鸞因則立馬將腳縮回了床上,掩在了錦被之下。
齊慎遺憾地瞧見那一霎雪白被大紅錦被所覆,在心底暗歎了一聲可惜。
目光四處逡巡了一下,“你的鞋呢?”
“啊?”謝鸞因一愣,她的鞋呢?一想,便是呆住了,她的鞋,自然是在她換外出鞋時,便遺落在了那裡。
“你該不會從方才便一直赤腳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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