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大夫?”流螢卻是皺緊了眉來,“是那回齊大人請來幫我們姑娘治傷的那位薛大夫?”
齊永點了點頭,對啊!猝然還有哪位薛大夫?
流螢的眉心皺得更緊了,不『操』心,只會更『操』心吧?“那位薛大夫可是個姑娘,給大人治傷……怕是不好吧?”
“這有什麼的?薛大夫一直都待在軍營裡,從前給爺治傷也不是一回兩回了,若是她在,指不定爺的傷早就好了呢。有她盯著,爺不敢不喝『藥』的。”齊永卻是絲毫沒察覺到流螢的不悅,理所當然道,話剛說完,抬起頭來,迎面便是被流螢狠狠一瞪。
他還在愣神時,流螢便是哼了一聲,扭頭就走了。
“誒!流螢!”齊永急急喊道,可流螢卻已經三兩步繞過花牆,往內院跑了去。
他卻是不能追過去的,只得在門外皺眉苦惱道,他說什麼了,怎麼就惹惱了這位小姑『奶』『奶』?
塗氏正指揮著府裡的人將聘禮安置好,院子裡,來來往往的,都是人。
天氣太熱,謝鸞因被塗氏勒令在屋子裡,不能曬了日頭,這眼看著就要大婚了,可千萬不能曬黑了,得白白嫩嫩的才好。
謝鸞因百無聊賴地趴在窗欄上,看著眾人在院子裡被塗氏指使著忙得團團轉。
突然,目光不經意瞥見一道極為眼熟的身影,再定睛一看,那人也是轉頭往她看了過來,咧嘴笑,卻是笑得謝鸞因渾身驚顫。
看著那人扭頭穿過人群走開時,她再顧不得其他,拎了裙子,便是悄悄出了屋子,追在那人身後,快步而去。
幸虧今日人多事多,誰的沒有察覺到院子裡居然進了陌生人,也沒有人察覺到姑娘已經悄悄從屋子裡溜了出去。
“二哥!”在屋子裡驚鴻一瞥到的人,正是謝瓚,即便他特意換了一身夏邸小廝們的裝束,還在臉上貼了兩撇八字鬍,謝鸞因也絕不會錯認。
追出院子後,兩人一前一後,走到了僻靜之處,聽得謝鸞因這一聲喚,那人便在一樹濃蔭下停了步子,回過頭來,衝著謝鸞因咧嘴笑,果真是謝瓚。
“我就是來看看。我們家阿鸞的納徵之禮,我這個做兄長的,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席,怎麼也是得來瞧瞧的,否則,往後,我可沒法向父親母親交代。”
謝瓚輕描淡寫道,謝鸞因卻是聽得心頭澀然,須臾間,謝瓚已經走到了謝鸞因身前,抬手,如同幼時那般,在她的頭頂輕輕拍了拍。
“好在……他沒有委屈你。”謝瓚語調幽幽,恍似低喃,可語調當中,有太多難以言明的意味。
謝鸞因喉間不由泛苦,杏眼中起了一層薄薄的水澤,“二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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