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查出來了。”眼看著兩日之期將至,他們手底下的證據卻還遠遠不夠,黃昏之時,齊正新興高采烈地奔進了書房,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。
“果然不出大人所料,那金氏從月前開始便延醫看病,身上的錢也就是在那時用了不少出去,只是,這錢花了不少,這病卻是不怎麼見起色。說是心上的毛病,只能養著,她怕是覺得自己好不了了,這才起了死前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心思,布了這個局來陷害鸞姑娘。早前,還給了那大夫厚厚的一筆銀兩,讓他暫且躲出去,等事情了了再回來。若不是大人心細,我們哪裡想得到去查金氏最近有無看病啊!”
也幸好那大夫本就是陝西人士,家鄉離西安並不遠,他雖然跑得累死了一匹馬,自己也是累得夠嗆,但好歹,沒有白跑。
哪裡是他心細?想起那個即便身陷囹圄,卻也還能抓住這樣的細枝末節,為自己找到有力證據的姑娘,齊慎真是打從心底地歎服,這歎服裡,卻又有一絲淡淡的心疼。
這世間,又有誰真的願意處處留心與算計?不過是被逼無奈罷了。
若是可以選擇,只怕她也願意一直只做父母膝前不懂世事的嬌嬌女吧?
可惜……事與願違。
長嘆一聲,雖然齊正新帶來的是好訊息,但卻還不足以讓齊慎舒展眉心。
如今,只剩一個晚上的時間,可他手裡的證據要為謝鸞因脫罪,還遠遠不夠。
“大人,劉先生來了,說想與你談一談。”屋外,響起彭威一板一眼的嗓音,自那日,他選擇了違背劉岐的意思,將謝鸞因被關進大牢的訊息告知齊慎開始,他便已然做出了選擇,摒棄了心中所有的掙扎,從今往後,只如嚴睿一般,站在齊慎的那一邊。
是以,知道劉岐一定要見齊慎,而齊慎未必要見他,彭威便是大膽地將人攔了下來,然後,親自來通稟齊慎。
齊慎正滿腹憂慮,如今,實在是沒那個心思在應付劉岐,當下,便是一蹙眉道,“告訴劉先生,我知道他想說什麼,不過,我意已決,無需再勸,請他回去吧!外面北風吹得緊,可千萬莫要著涼了。”
“是。”彭威木木應了一聲,便是退了下去。
書房外,便是安靜了下來。
只,卻也安靜了不過一瞬。
彭威再次出現了。
聽見腳步聲靠近時,齊慎便是蹙了蹙眉,起先還以為劉岐是不依不饒,直接鬧到了跟前。
卻沒有想到,這回他是錯怪劉岐了。彭威是來了,卻是為了回稟另外一樁事,事關另外一個人。
“大人,外面有一個姓曲的舉人求見。”
齊慎下意識地便是要張口說不見,可是話到了嘴邊,他卻是驟然響起了什麼似的,雙目驀然一沉,若有所思地思慮了片刻後,竟是道,“是客居在吉祥坊夏邸的那位曲公子麼?”
彭威點了點頭,“正是。”
他們這些大人身邊的,對鸞姑娘身邊出沒的人,尤其是男性,都很是熟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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