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先,都說是那金氏親自到了夏邸,想要求那位鸞姑娘高抬貴手,放她一馬,誰知,兩人一言不合,就爭執起來,後來,甚至動起了手。
鸞姑娘一時失手,將那金氏給當場刺死了。
金氏家裡的丫鬟見她家太太去夏邸求情,久久不歸,想到那鸞姑娘素日裡最是個囂張的性子,怕她家太太吃虧,便尋了去。
可她們如今被趕出了華家,身無長物,更沒有什麼使喚的人手。那丫鬟尋思著,若是當真有什麼,她一個小丫鬟也無濟於事,因而,在剛好撞見巡夜的官兵時,便心念一動,報說她家太太有危險,請了官兵與她同道去了夏邸。
卻沒有想到,剛好撞見了兇案現場。
這本來是丫鬟與官兵一同瞧見的,罪證確鑿。
本想著,今日,那鸞姑娘定是毋庸置疑要被判殺人償命了。
誰知,今日堂上,卻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發展。
先是夏邸的一個丫鬟承認,自己收了金氏的錢財,幫她將角門開啟,並且偷偷置換了謝鸞因房裡的蠟燭。
那蠟燭作為物證被呈到了堂上,由仵作和兩位大夫共同查驗,確定燈芯中被浸了可令人致幻的五石散。
後又有金氏家的丫鬟和給金氏看病的大夫共同作證,金氏自被趕出華家以後,身子便是大不如前,居然患上了心疼的毛病。
其實,這毛病是一早就有的,不過是因為之前一直都是養尊處優,所以,沒有爆發出來罷了。
可如今爆發出來,沒了從前那樣的生活順風順水的將養著,加上她本就心有鬱結,這病卻是怎麼治都不好,反倒越發的嚴重,眼看著,便是不治之症。
就是華陶然那裡,都得了大夫的婉轉的讓她有心理準備之言。
丫鬟箏兒的證詞便是自那之後,她家太太的心思就活動開了,反正都活不成了,那倒不如死得有價值些。
在她看來,她之所以落到這般田地,謝鸞因和華嫣然二人都是功不可沒。
華嫣然有葉景軒護著,又已經病入膏肓,已用不著她出手。
而謝鸞因,既是害她們母女至此的罪魁禍首,又是擋了她女兒路的絆腳石,既然早晚都是死,何不好好利用,既能報仇雪恨,又能為她女兒鋪路,何樂而不為?
是以,這樁事,完全是金氏早有預謀。
最讓人感到不敢置信的,卻是知府周大人拿出了由金氏之女,華陶然親筆畫押的供詞,裡面對她與她母親如何制定計劃,如何實施,由她母親自殺,再嫁禍給謝鸞因之事,樁樁件件,供認不諱。
當時,在堂上,那華陶然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,整張臉都是慘白慘白的,半點兒精神沒有不說,就是眼神都是空洞的,聽了周大人的問話,也只是點了點頭。
謝鸞因見了,也是心中納罕,但聽得齊慎無聲地蠕動嘴唇,對她說了幾個字,那唇型她能辨得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。
謝鸞因目光閃閃,原來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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