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回,沒了阿瓊遮掩,他是穿了夜行衣,掩人耳目而來。
謝鸞因見了他,倒也並不驚訝,反正不指望能瞞過齊慎的耳目,也無需瞞過了。
“如何?”她問。
師兄此時過來,必然是為了她早前吩咐的那樁事。
果然,林越便是為了來回稟齊慎的事情的。
“……訊息捂得很是嚴實,花了一番工夫才打探出了個大概。據說是甘州衛那邊有士兵鬧事,還鬧得很是大,衛指揮僉事親自報到了齊大人處,齊大人怕是趕去處置了。”
“甘州?”這個地方,太敏感了。
謝鸞因輕輕一蹙眉,想起今日突然來探望她的韓明,韓明從前可就在甘州,難道……此事與他有關?
可惜,這些也終究只能是謝鸞因的猜測,再想往下打探,卻是不能夠了。
若是韓明,那便是他與齊慎之間的官官相鬥,她插不上手,貿然動作,反倒會引得兩方猜忌。若不是……那這當中的水,只怕更深,她更該小心了再小心。
又過了兩日,謝鸞因的腳傷好了許多,已是可以下床走動無礙了。
薛采蘩便來向她辭行。
這位薛大夫倒是個孤高的性子,這些日子除了來給謝鸞因看診換藥,從不來她這裡,隻日日窩在特意給她收拾出的客房之中,來了,也從無一句多話。
謝鸞因本以為她就算走,也是不告而別,沒想到,她居然還記得來辭行。
既然人家做了面子,她自然也得全乎了臉面。
“這些日子多謝薛大夫精心照料了,大恩不言謝,薛大夫的恩情,鸞因必記在心上。”
薛采蘩卻是輕輕一撩眼皮,“不用了。我給你治傷看病,看得又不是你的面子,我要承的,也不是你的情。”
這話說得極不客氣,語調亦是冷冰冰,斜挑向上的眼睛瞟著謝鸞因,眼中有一縷銳利的光。
果然不是錯覺,謝鸞因想。
這位薛大夫可不僅僅只是性子清冷這麼簡單,她曾偶然見過她與流螢說話,雖然語調還是清冷,卻少了那麼兩分尖銳。
看來,她的感覺沒錯,這位薛大夫對她,有一種莫名的敵意。
為了什麼?謝鸞因想到請她來的齊慎,杏眼閃了閃。
“不知薛大夫要去何處?如今,天降大雪,路上怕是不好走。”據她所知,這位薛大夫可不是西安城中人吧?也不知是齊慎從何處請來的。
“我自有我的去處,就不勞鸞姑娘操心了。告辭。”薛采蘩沉冷著雙目,淡淡一頷首,便是轉身出去了。
話到此處,已是無需再言。
謝鸞因淡下雙目,輕輕轉向身後,“流螢,替我送薛大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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