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謝鸞因還在胡思亂想間,那姑娘已經走到了床前,謝鸞因也因而瞧清楚了她的臉。
不!她確信,她未曾見過此人。
那張臉,算不多漂亮,頂多只是清秀,五官端正,可並不出彩,一雙眼,清清冷冷,不見什麼情緒,要說唯一長得出眾的,便是那一管鼻子,長得又高又挺又直,只是,長在一個姑娘的臉上,卻顯得過於剛硬了些。
“你是.......”收起紛亂的思緒,謝鸞因示意流螢將她扶起來,流螢會意地上前,一邊扶起她,一邊在她身後塞了一個方枕。謝鸞因坐好之後,便是抬起一雙杏眼,望向了女子,直接問道。
“薛采蘩,你的大夫。”還是清清冷冷的嗓音,很是簡練的回答,好似多一個字也不願說。
邊上的流螢湊到謝鸞因耳邊輕聲道,“薛大夫是齊大人親自請來的。”
那日,姑娘剛被救回來時,全無意識,渾身冷得成了冰塊兒,就是臉都發著紫,出氣多入氣少,可是把他們給嚇壞了。
齊大人手底下那夥人都是見慣了世面的,知道姑娘這是被凍著了,不需吩咐,便是竄到廚房裡燒了一鍋的熱水,齊大人用披風將姑娘裹著,連人帶披風,直接泡到了熱水裡。還命她不住地給姑娘搓手腳,搓心窩子,那一頭,又端來了一碗熱燙的薑湯,捏著姑娘的鼻子給灌了下去。
饒是如此,等到大夫來時,一把脈,還是說寒氣入體過深,怕是不好。
齊大人氣得臉色鐵青,那時,流螢嚇得縮在一邊,幾乎以為他會出手狠揍那大夫一頓,但他到底沒有動手,卻是冷著一張臉,轉身便是出了門。
不過一瞬,流螢便聽見了馬蹄聲聲,催得很急。
待得齊大人再回來時,便帶著這位薛姑娘。
卻是個大夫,還是個醫術了得的大夫,至少,姑娘在她的看護下,一日日好了起來,如今,更是清醒了。
雖然薛姑娘的性子委實冷傲了些,但就衝著她救醒了自家姑娘,流螢也是打心底裡的感激她。
因而,流螢給謝鸞因說了悄悄話後,便是跳了起來,三兩步衝到薛采蘩身邊,伸手便是接過了她手裡的托盤,“薛大夫,這些粗活,奴婢來就好。”
薛采蘩卻也沒有推辭,由著她將那托盤接了過去,她自己則是緩步走到了床邊,好似根本沒有瞧見謝鸞因那雙杏眼一直望在自己身上一般,神色冷淡地徑自將手搭上了謝鸞因的脈門。
“雖然清醒了,可這寒氣入體,虧損極大,還得好生調養,還有切記,莫要再受涼了。”語調冰冰涼涼的,沒有半分溫度。
謝鸞因倒並不覺得有什麼,目光仍然凝在她身上,閃了兩閃,笑道,“多謝薛大夫了。”
薛采蘩淡淡點了個頭,算是承了她的謝,而後,便是起身,不發一言地扭頭便是往門外走去。
“薛大夫性子就是這樣,姑娘......你別介意啊!”流螢忙不迭解釋道。
謝鸞因抿了抿唇,沒有應聲,這世間,有本事的人,大多也都有自己的脾氣,人家救了她,她自然沒什麼好說。
接過藥碗,她將碗中藥湯一飲而盡,將空碗遞給流螢後,笑眯眯望向阿瓊,“阿瓊,你可不比我們,你在這裡住下,想必你家裡那位會著急吧?到時可別上我的門,來管我要人的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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