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過華嫣然會說什麼驚人之語,卻沒有想到華嫣然會痴人說夢。
“旭郎他從小被當成葉家繼任家主來培養,他爹教他的頭一件事,還有教得最多的一件事,就是要學會隱藏自己的心,不能讓旁人看穿了你的喜好。他幼時,最喜歡一隻黃雀,若換了旁人,只怕會將它剪了翅膀,關在籠裡養著,好日日看著,而他,卻偏生做出一番冷漠之態。讓那個抓了黃雀來,以為可以討好他的小廝覺得,他是真不喜歡那隻黃雀。後來,卻又被旭郎兩句話,給說得將那黃雀給放生了。那個時候,他許是便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心,越是喜歡在意的,便越會冷漠以待。”
謝鸞因越聽,越覺得這話不對勁,待得華嫣然將話說完,扭身便走了,她這才瞠大眼,近乎驚駭地想到,不是吧?真是她解讀出來的那個意思?
謝鸞因終究是按著原定計劃,從山海苑離開,回了西安城。
雲生結海樓裡果真已經堆了不少的公事,謝鸞因看著卻是鬆了一口氣,她如今,反倒是習慣了這樣忙碌的日子。
擼起袖子,便是豪氣干雲地扎進了那一堆厚厚的賬冊之中。
下晌時,齊永卻是親自來了一趟。
給謝鸞因帶了一籃子新鮮的寒瓜,“是塞外來的,最是甘甜,這些日子,多謝鸞姑娘的多方照看了。”
謝鸞因看了,卻是笑道,“多謝你們大人了。”
齊永卻是奇怪,“姑娘如何知道是我們大人讓送的?”
謝鸞因笑笑,沒有說話。她如今,時刻記得從前肖夫人因為一塊兒寒瓜對她的教導。越發覺得自己從前真的太過憊懶,疏於自律,因而,如今,是越來越是約束起了自己。
倒也如同葉景軒一般,習慣地藏起了自己的喜好。
在外人眼中,鸞姑娘除了獨好四海茶樓的桂花茶之外,幾乎就沒有什麼喜好。當然,更沒有人知道,她是個極愛寒瓜之人。
送禮,就算不能送那心頭好,也不用送那沒有特色的,西北臨近塞外,瓜果實在算不得稀奇,這也是她從小吃慣這些瓜果的原因。
是以,除了齊慎,大抵本就知道她喜歡吃寒瓜,她還真想不通還有誰會想到要送她寒瓜的。
至少,這兩三年來,她收的禮也不少,卻少有這般敷衍的。
只有她知道,這份禮,是用了心思的,只怕,心思還是不少。
她一個養在深閨裡的姑娘家,有什麼價值值得那個時候的齊慎便對她這般關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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