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她娘剛才提到了邸報。
邸報……這個東西,謝璇在穿越之前,那是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,這些年,卻是拜她娘所賜,她常與這些東西為伍,所以,對它們很是熟悉。
不過,熟悉是熟悉,對於謝璇來說,它們不過與前世那些新聞沒啥區別,與她也沒啥關係,再熟悉,也就字面上的熟悉,怎麼聽她孃的意思,方才那個問題的答案,居然跟那些邸報有關麼?
謝璇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,肖夫人的一記利眼便已瞪了過來。由不得她不生氣,實在是這孩子太讓她失望了些。
本來,她自己的女兒,她自己最清楚。
阿鸞很聰明,記性又好,領悟也極快,按理是個極好的苗子。這些年,阿鸞雖然不甘不願,對她交代她學的那些事情,多抱著敷衍的心思,得過且過,並未用心,即便是如此,給她上課的各科師傅給她回話時,都差不多是同樣的意思。
姑娘聰慧至極,只是不肯用心,但即便如此,該學的,也學了個七七八八,但若是能再多用些心,那就更了不得了。
但是,阿鸞的這個不用心,便是硬傷啊!
比如,肖夫人有意讓她罰抄的那些邸報,她抄的都是又快又好,甚至防著肖夫人查問,那些邸報大體的意思她都能背出來,可這個時候,問起來,她卻是半點兒不知,那些她曾背得清楚的內容究竟與肖夫人所問的問題,甚至是與她的家族,有什麼干係。
因為謝璇只是機械地記了,並未理解,更未聯絡。
肖夫人咬著牙,用了不少力氣才剋制住自己沒有發火,都說了,今日是來點醒阿鸞的,她就必須得耐著性子,慢慢與她說。
只是,但願,真如林嬤嬤所說,阿鸞真是一隻沉睡的雄獅,點醒後,便能亮出她鋒利的爪牙,而不是當真是隻慵懶貪睡的貓,哪怕叫醒了,也只會喵喵兩聲,就好。
深吸了兩口氣,肖夫人才平復了胸腔間的怒火,沉聲道,“洪緒十七年二月初十,宣府總兵陳建安因病致仕,那個位置,按理本該由上官舉薦,可是,聖旨突然頒下,卻是譚俊生接下了這個位置。宣府,是什麼樣的地方?那譚俊生,又是誰的人?”
肖夫人問得極是犀利,謝璇亦是心口一震。
這份邸報,她自然是抄過的。
洪緒十七年,那是六年前的事了。
謝璇用了片刻,才從記憶中搜尋出對這份邸報的印象。
宣府,南屏京師,後控沙漠,左扼居庸之險,右擁雲中之固,誠邊陲重地。
謝璇前世的地理和歷史都是在及格邊緣掙扎的,對這宣府,自然是半點兒印象也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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