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 喬聲聲是在自己的房間內醒過來的,渾身跟碾壓似的難受,幸好她最近這幾天都是飾演都市白領的形象,暫且還沒有動作戲份,看著鏡子中自己身上密密麻麻遍佈的吻痕,喬聲聲忍不住在心裡痛罵了陸爾幾句。
她先前醒來的時候還暗自詫異自己的雙臂潔淨無痕,不像是陸爾在床上的作風,誰知道吻痕都留在了看不見的地方,連大腿內側都分佈著不深不淺的暗紅色吻痕, 好歹他還算有些理智,沒有在她的脖子上胡作非為。
等整理好自己,剛從洗手間出來, 手機的資訊在一瞬間響了起來,喬聲聲開啟一看, 是陸爾發過來的訊息。
大概真是怕她累著了,精確到幾點幾分讓她再去片場, 又提醒她記得吃早餐,再繼續多休息會。
喬聲聲懶得回他訊息,誰知陸爾的電話立馬就打了過來。
喬聲聲本不想接,奈何手機鈴聲一直響個不停,她沒辦法, 只能點了接通,開口的聲音有些沒好氣,“什麼事?”
陸爾特地找了一個僻靜處才給喬聲聲打電話詢問, 但是身後吵鬧的聲音還是不遠不近地傳來,使得電話裡頭多了些雜音的影響,聽著喬聲聲的語氣,他也沒生氣,柔聲問道,“我剛剛發給你的訊息你沒看到嗎?”
喬聲聲將機身擱在自己的頸窩處,拿著皮筋隨便地將長發紮了起來,“看到了,幹嘛?”
話音剛落,手機那頭就傳來了陸爾明顯愉悅的低笑聲,“怎麼火氣這麼大?誰惹你了?還是,”陸爾頓了頓,嗓音沙啞,“昨晚讓你不夠舒服,嗯?”
“shut up。”聽了陸爾的話,喬聲聲愣了好幾秒,腦門的血液迅速回湧,一著急連英文都蹦了出來,直覺在聽下去也只會給自己添堵,喬聲聲猛地就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陸爾總有本事,三言兩語就把她擊得潰不成軍,這人對著她說話從來都不收斂一下,也不去恪守語言的度,偏偏她還沒有任何招架的辦法。
她的戲份雖然在下午,陸爾也讓她下午在過去,但作為算是空降的新人演員,喬聲聲自然不可能這麼大牌,沒有自己的戲份就待在酒店顯然不行,這種舉動怕也是會落人口實,臨場觀摩其他演員的演繹於她如今的身份來說才比較合適。
喬聲聲想了想,拿著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和劇本這才出了門。
剛開啟門,斜對面的房門也被人從裡面開啟,喬聲聲直接對上了顏芸看過來的眼睛,她很快地收回自己的眼神,徑直地朝電梯走去。
顏芸眯了眯眼,有些複雜地看著喬聲聲的背影,她剛剛要是沒看錯的話,喬聲聲沒扣緊的襯衫脖頸後有道暗紅色的痕跡,像是吻痕。
能在那個地方留下印記,發生過什麼不言而喻。
這個劇組裡,和喬聲聲相熟的只有陸爾,江京佐這幾天雖和喬聲聲的對手戲比較多,但他並不是個容易接近的人,總是保持著客氣的疏離,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,多是已經結婚生兒育女的老戲骨,要麼就是已經有著穩定交往物件的青年演員,只能是陸爾。
所以,喬聲聲是陸爾隱婚的物件,還是利益交換上位的炮友,理智提醒顏芸該是前者,可私心來講,她更偏向於後者。
陸爾在學生時代就對喬聲聲多加照顧,在圈裡也一向是不近女色的代名詞,可他表現出來的,都是針對於喬聲聲的不同,他能和喬聲聲結婚,顏芸說不上太意外,但就是有些不甘心。
接下來的幾天,顏芸越發地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,不僅在劇組裡時刻關注著喬聲聲,就連晚上,也透過貓眼去檢視喬聲聲房門的動靜,結果無一不是失望。
劇組裡陸爾對待喬聲聲的態度與他人無異,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更冷淡,但也許是刻意為了避嫌,可晚上,如果劇組沒有夜戲的話,早早地收工,她就蹲點在了房門口,喬聲聲那邊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聲,而她自己也經常撐不到十二點就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,演員的睡眠本就不足,何況這幾天是連番的動作戲,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補眠,顏芸想了想便放棄了蹲守,要是有破綻,總有一天會露出來的,她只需要慢慢地等著。
對於顏芸私下的動作,喬聲聲是不知情的,這些天她的戲份比較重,又顧忌著酒店的人多眼雜,好說歹說陸爾才允許她這幾天待在自己房裡,但回去了必須好好補償他,還讓她開著影片保持連線狀態,他一說話她就得回應,不然就下樓來找她,喬聲聲雖覺得精神受了壓迫,但還算是比第二天起來腰痠背痛的好。
這天,喬聲聲剛到片場,還未來得及換衣化妝,便被副導給叫了過去。
副導一向是負責劇組裡演員角色的調整安排,喬聲聲有些不明白他怎麼會找上自己。
“聲聲,是這樣的,飾演羅晴這個角色的演員迎栩早上犯了急性腸胃炎,一時半會趕不回來劇組,我看你們兩個身形挺像的,今天的這場戲只需要背影,其他的我們後期會處理,你看能不能先頂替一下?”
副導都發話了,何況為了劇組的進度,喬聲聲自然不敢多說些什麼,再者說,不過就只是代替拍攝幾個鏡頭的事情,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,喬聲聲接過了副導手裡羅晴角色的劇本,她之前只是將整體的故事看了個大概,特別是把自己的戲份仔細地標註出來,其他人的倒是記得不是很清楚,翻了翻一場的鏡頭動作語言描述,有些詫異地開口,“有吻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