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、好吧!”
說完之後,她就起身離開了。在出去之前,還是先向母親好好地行了個禮,這才出了門。當然了,陶樂怎麼也不可能讓一個孩子單獨出門,在吩咐侍女陪著她的同時,還吩咐侍衛暗地裡保護著她,千萬不要讓她出事了。
看著陶月容要出門,陶玉容也待不住了,非要跟著姐姐出門去玩兒,最後還是讓她如願以償了。
“你這個小壞蛋,就知道賴著你姐姐。不過出門之後,不準買糖吃,知道嗎?”陶樂見陶玉容非要跟著出去,只好同意了,但是她還是要提前叮囑,“就算你再撒潑打滾,也不能買糖,知道嗎?歡顏姑姑只會聽娘親的,她才不會對你服軟。”
“月兒,辛苦你了,還要帶著這麼個調皮搗蛋的家夥出門。”對陶玉容說完直呼,陶樂頗為愧疚地看著陶月容,道:“要是你覺得麻煩的話,我還是不讓她跟著你出去了,你說呢?”
“一點都不麻煩,妹妹她很乖巧聽話,不會調皮搗蛋的。”說著,她看向了陶玉容,“是不是呀?”
“就是就是,玉兒可聽話了,才沒有調皮搗蛋呢!”陶玉容使勁點了點頭,順著陶月容的話往下說去。
“是是是,玉兒最聽話了。”陶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“不過,戌正之前,一定要趕回來,知道了嗎?”
“知道了!”“嗯嗯!”陶月容和陶玉容不約而同地點頭開口道。
在她們離開之後,陶樂收斂了笑容,她從懷裡掏出一封沒有署名的信,看著信中的內容,卻嘆了口氣,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這時,剛從莊上回來的陶安,見到她這副樣子,就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件事。“不如,我們還是回去吧!”
“不、我說過了,我不會再回去了!”陶樂一口拒絕,可是語氣卻沒有之前那麼堅定了。
“這麼多年了,難道你還心有怨言?可是不管如何,他現在只是一個垂危的老人,難道你還不能原諒他過去的所做所為?”陶安嘆了口氣,道:“我真的不希望,將來有朝一日你會後悔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陶樂動了動嘴皮,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。她想起慕謹榕在信中所寫,他現在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了了,一想到那種場景,她就忍不住想要哭。
“好了,我知道你心裡的委屈。不過不管如何,他始終是你的親人,血濃於水的親情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。再說了,他沒有把真相告訴你,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,你也別怪他了,好吧!”
陶樂其實早就沒有怪他了,只是她卻無論如何也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。
“難道,你真的想讓他死不瞑目,還是說你想將來後悔,沒有見他最後一面?”
陶安的話,一下震動了陶樂的心,她的臉色忽然變了變,喃喃道:“我、我不想,我不想這樣!”說著,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,“其實我也不想這樣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只是,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。”
這麼多年埋藏在心的結,總算是解開了。陶樂也終於下定決心,回到京城好好地跟他談談。
與此同時,陶月容卻像熱鍋上的螞蟻,心急如焚。原因無他,只因她和妹妹失散了。方才一大群人都紛紛湧向她們,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。一個不注意,她就被這擁擠人群擠走了,牽著妹妹的手,也被迫松開了。
“玉兒,你在哪兒?玉兒,歡顏姑姑!”陶月容茫然地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,在原地轉來轉去地四處張望,喊著妹妹和歡顏的名字,卻不敢離開半步。其實,陶月容對方向的感知不是很敏感,如果不是成百上千次地走著同一條路,可能她連從學堂回家的路都不認識。這也是她不太喜歡出門的原因。
陶月容喊得嗓子都啞了,可是卻還是沒有她們的蹤跡。她看著陌生的人群,心中的恐懼卻越來越深,嚇得她終於忍不住躲在角落裡哭了起來。
“出什麼事了,你怎麼哭了?”突然,陶月容的頭頂傳來一個嘹亮的聲音,她不由停止了哭泣,怯生生地抬起頭,望向對方。那是一個頂多隻有十四五歲的小郎,眉宇之間的深沉卻讓他看起來比同齡人成熟了很多。
陶月容看了看他,卻使勁咬著嘴唇,什麼話都不說。
“你,迷路了?”他看了看,陶月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,便猜測道。
“沒、沒有。”陶月容趕緊搖了搖頭,很是警惕地盯著對方,她也知道,有這種壞人,會擺出很好心的樣子,卻是滿肚子壞心。
“你家在哪兒,我送你回去吧!”他好像根本沒有在意陶月容警惕的眼神,說著,就要伸出手來,擺在陶月容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