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打不能罵，那就只有忍著。
林正義在堂屋門口走來走去，心裡想法萬千。
自己是個廢人也就罷了，如今養子又成廢人，一家兩個廢物，這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？
可是他又不好發作，畢竟馮玉耳是他的么兒媳婦，數這個么兒媳婦聰明伶俐，逗人喜歡。
再說人家孃家又有實力，本就不同意這門婚事，偏偏她自己同意。
再就是柳絲絲和西門歡的事還是他提及的，現在總不能因為大兒子受傷，把小兒媳婦扁一頓吧？
他在院子裡思前想後，責怪自作聰明，成就一人，耽誤一家幸福，後悔啊！
不知道哪塊是好。
西門歡抱著柳絲絲走進東廂房，把她放在沙發上，端了蜜水，好生安慰不在家下。
馮玉耳在西門樂床前站了一會兒，就走出來，看見林正義在堂屋門口徘徊，覺得彆扭，就來到院外空地上，扶著芭蕉樹，默默地流眼淚。
墨掉在東西廂房打探出來，看見馮玉耳孤立無援站在芭蕉樹下哭泣，靜靜地走上去，在後面拍了一下她的肩。
把馮玉耳七魂嚇落八魄，嗷一聲叫起來，轉過身，回頭見是墨掉，這才舒口氣：
“你嚇死我了。”
“他們各自進屋，沒你啥事了，還不跟我回家吧！”
“要回你自己回。”
“你還賴在這兒幹啥子？”墨掉伸手來拉馮玉耳的手，“跟我回家吧。”
“都怪你，都怪你，”馮玉耳那雙手在墨掉胸前拍打，“你不來，我過得好好的，你一來，看我過的是啥子日子？墨掉，你走吧，不要打擾我好不好？算我求你了……。”
“他們是地下世界的死鬼，你我是地面世界的活人，我們跟他們不是一路人。”
“我們也不是一路人，”馮玉耳看著墨掉認真地說：
“你我在地面世界還是在地下世界我不曉得。如果說我們是地面世界的人，你我在地面世界過得幸福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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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反正我在地面世界活得生不如死，如今我寧願跟他在這四季如春的地府裡，”馮玉耳哽咽著說，“至少說我還有個人樣不是？”
“玉耳，你正值青春，不能鬼混！”
馮玉耳那雙眼睛像刀子一樣看著墨掉問，“你說我在跟鬼混？”
“你難道沒有跟鬼混嗎？”
“我願意！”
馮玉耳抬起手，本想給墨掉一巴掌的，見自己最心愛的人都跟柳絲絲走了，不能再一巴掌把墨掉扇走，所以她忍住胸中的憤怒，把手抱在一起。
“走開，我不想跟你說話。”
墨掉知道女人越是這樣說，越不想他離開。因為她現在確實很孤單，確實需要人陪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