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一把把方蓮抱在懷裡，什麼話也不說，只管越抱越緊。
方蓮把臉靠在他那血肉模糊的胸脯上：
“你個傻瓜，怎麼不還手？你要是還手我就不這麼痛苦了。”
“我捨不得。”
“你有啥捨不得？”
“在地面世界，你用身體照顧孤兒，到了地下世界，你還用身體照顧孤兒，我能動手打你的身體嗎？方蓮，你是個好女人，我也愛你。”
“山林，”方蓮吻著牛山林血肉模糊胸膛久久不肯鬆開。
牛山林撫摸著方蓮的頭，“你活得不容，”他轉過頭看著羅珊，“她活得也很辛苦。”
羅姍不想參與這場戰爭，早就靠牆角遠遠地看著他們。
牛山林朝她點點頭，繼續說服方蓮：
“羅姍從老母豬輪迴成人，也就是畜生到人間，歷經十萬八千里，中間所經歷的痛苦，只有我牛山林最清楚。方蓮，我們做一回人不容易，做一回畜生更痛苦，我們不可以相互傷害，更不可以互相排擠。我們能友好相處，就坐下來慢慢談，要是不能接受對方的選擇，我們還是要好好地活著，不是嗎？”
“你真是這麼想的？”方蓮抬起頭看著牛山林問，“你沒騙我？”
“我騙過你嗎？”
“這，”方蓮嘟噥著嘴，嬌氣地說，“我原以為你嫌棄我這個開按摩店的女人了。”
“開按摩店的女人咋了？地上地下要是多有些你這樣的人，就不會有孩子捱餓了。”
“你說話的聲音咋這麼好聽了？死鬼，你感動了我。”方蓮叫道，“妹妹，你過來。”
羅姍走過來，方蓮伸手拉住她的手：
“妹妹，你住農村，姐姐我住城裡，過年過節我們飛國外去住。”
“這就對頭了嘛。”
就在牛山林喜不勝收的時候，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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