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山林說得沒錯,不就一個漢堡包嘛。
當他說出這句話時,老母豬快要氣炸了。它鄙視地看著牛山林慢聲細語地問道:
“你是男人哇?”
“必是!”
“自我跟劉強走後,就曉得你找不到老婆,在地面世界是光棍兒一條,如今到了地下世界又是棍兒一個,你這個男人是不是克婦呀?”
“我忘不了夕陽……,”牛山林想著夕陽在地面世界的樣子話裡有話地說,“我沒找女人是因為我感情專一。”
“什麼?”老母豬把眼睛眯成一條縫,問道,“我沒聽清楚,你能再說一遍?”
“好話不說二道。”
“打你外爺的狗屁。”老母豬忍不住截過來罵道,“你用情專一?專一個毛線。地上地下那麼多光棍兒都是感情專一的?每年十一月十一號光棍兒狂歡什麼?”
“為單著而慶幸。”
“錘子!不管地下世界還是地面世界,凡是說自己用情專一的人未必專一,比如說你牛山林,三天兩頭去田思路幹什麼?”
“我。”
“你個屁。”老母豬接過來又說道,“你沒有女人是哪一個環節出錯了呢?是不是你做人不行呀?”
“不行!”
牛山林低頭看了一眼老母豬,不是昔日的夕陽了,也不是昔日的羅姍,而是一頭母豬,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。
於是抬頭看著院外灰濛濛的上空:“男人最缺的不是女人而是錢,我要是有錢什麼後宮三千,三十萬都有可能。”
“你給我住嘴!”老母豬拉長臉生氣地大聲說道:
“在吹牛不交稅的地面世界我都沒見你這麼牛皮過,如今到了修行的地下世界,你咋就變著成這幅腔調了呢?是誰把你禍害了?”
“誰能禍害我?”牛山林兩手往前一攤,“有錢的日子哪一個說話不硬朗?”
老母豬看著牛山林一口氣說道:
“地下世界不愁吃不愁穿要啥有啥,說話自然硬氣,既然是這樣你怎麼還是沒有女人呢?”
“哦,我想起來了,你有一個女人,上午還在這兒呢,好像在田思路開了一家按摩店,手下有一幫長得嫋娜的姐妹,聽說她們的手藝都非常厲害。”
說到此,圍著牛山林走了一圈,又問:“你的女人都在田思路掙錢是吧?種莊稼、搞養殖的錢夠花不?”
牛山林聽到這話心如錐子錐,差點跳起來,手指老母豬說道:
“你不要這麼說我,也不要這麼看著我,當年我從城市回到農村還不是在這兒等你和西門花林來會面嗎?”
“騙子。”
“我說的是真的。”
“寧信鬼也不信男人的嘴。”
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?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?”牛山林低下頭委屈地說,“真是為你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