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黑狗醞釀了一下,說,“尊貴的主人,你還記得我嗎?”
“給個提示可以de?”
“售票大廳插隊的青年人。”
“你是……?”
“候車室叫你大哥的人,”大黑狗說,“想起沒?”
“只是一時想不起你叫什麼。”
“掃地大叔呢?”
“都是地面世界的事情了,”牛山林搖了搖說,“幾百年前的事不記得了。”
“其實,當年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。”大黑狗眨了一下眼睛,說:
“幾百年前輪迴到地下世界,白天我和老屋裡斑點狗好,晚上和莊行裡麻婆狗好,兩頭跑,路程不算遠,身體吃得消。”
“可是我心裡有事情,也就是你們人類說的心事。我一下子跑不動了,也沒有那心情跟它們談情說愛。”
“一條狗都沒有心情談情說愛看來心事不輕,”林正義對大家說,“有點意思哈。”然後走到大黑跟前,“說說你的心裡話?”
大黑抬起頭看了林正義一眼,然後走到牛山林跟前,趴在地上,相當於人跪在尊貴的主人跟前,它說,“主人,你真不記得在地面世界買火車票插隊的事情了?”
“就是我抬頭看視窗上面那塊列車售票紅屏時忘記移動腳步,一個人年輕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到我前面的事?”
“你還記得他?”
“記得兩個便衣警察拉他走的時候,我看見他耳垂下有一顆黑痣,至今記憶猶新。”
“那個年輕人就是我,那兩個便衣警察是我請來的幫手。”
牛山林不知大黑要說什麼,就直直地盯著它看。
大黑狗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,說,“就在你專注看熱鬧的時候,有人探到你身上藏有錢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牛山林有點蒙圈兒了,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你在酒店睡覺的時候是不是感覺有一隻手按在心口?”
“我還以為做噩夢呢。”
“你確實做噩夢了!”
“你是怎麼知道的?”
“一隻手按在你心口,你心裡明白,但是你醒不過來是不是?”
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