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正義聽著聽著就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淚。
家破人散走麥城，人生走到了底谷，暗無光日！
因而問道，“樂樂，你就幹了一輩子泥瓦工？”
牛山林嘆了口氣回道，“兒要是能當一輩子泥瓦工也就好了。”
“你這話是啥意思？”
沒等牛山林說話，按摩店老闆娘接過來回道：
“爹，您還沒聽出來嗎？他在地面世界連吃苦賣命的機會都沒有，遭受大罪了！”
“難不成你又成了叫花子？”
“我要是能當一輩子叫花子也就好了。”
“你在地面世界活得豬狗不如？”
地面世界再偉大的建築，也有竣工的時候，正如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一樣。
牛山林繼續回憶道：
經看門老人介紹，我成了一名萬能工，哪裡來不及就馳援哪裡。
二年之後工程結束了，老闆見我平時表現不錯，時要留下長期幹活。
可是老闆手裡沒活，不養閒人，就結算部分工資，餘下的錢來年打春再付。
並立下字據，地址，聯絡電話，按了手印為憑。
可是我覺得在此停留也不是長久之計，急著回省市打聽弟弟的訊息。
於是跟老闆說明情況，拿到全部工錢。
決定先回尼西鄉把房子變成現金，反正夕陽也走了，我也不打算在那裡久居！
再說，處理掉房子也是斷了一方念想。
我揣著錢來到火車站，到處都是外出打工的人。
一問才知道因買不到車票守在火車站走不了。
那時大家身上的盤纏不多，就趁夜裡爬貨車走，一站一站搬。
我基於第一次教訓沒再單打獨鬥，而是混在人群之中。
我們爬上貨車，哐當哐當開了一整夜，在一個小鎮停下來已是中午。
車站的巡邏隊開始巡查，一節一節車廂檢視。
爬車的人像雞鴨鵝一樣從車上紛紛跳下來四散逃跑。
那些巡邏的人拿著棍棒假裝在後面追趕！
因為見到成群的人他們也害怕，萬一整起來他們要吃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