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想:馮玉耳啊馮玉耳,你要自重,你說的那些話,不怪你,誰叫你跟馮玉耳老師一個名兒?
馮玉耳和西門歡雖然走在一起,但是時刻警惕著前面的墨掉。
生怕他忽然殺個回馬槍,抓住西門歡壞了她的好事兒似的。
墨掉說不追亦不追了,決定智取。徑直來到大槐樹下。
馮玉耳以為墨掉拿他們沒有辦法了,認為墨掉認慫了,不再追究西門歡了,不再管他們鬼混了,她就得意忘形指著墨掉的背脊骨說道:
“墨掉你上哪兒去?黑燈瞎火的,不要掉入陷阱,我可救不了你。”
墨掉不停地禱告,希望上天賜福給馮玉耳,讓她渡過這個劫難,也希望她能夠自救。
可馮玉耳本人呢?卻執迷不悟,非要跟死鬼在一起,髒名聲不說,關鍵要她性命啊!
他兩手合十於胸前,疾步往大槐樹下走。
可是那天晚上,他就沒能走到槐樹下。
牛山真的不大,像墨掉這樣強壯的年輕人快步走的話,半小時就能下山。
可今天夜裡,墨掉總覺得自己在原地打圈,走不出牛山了。
周圍景物十分古怪,似有看過而未見過,特別安靜。
八月十六的月亮像死人的臉一樣,泛著慘白的光,把牛山照得死氣沉沉,好像要開殺戒一樣。
墨掉停下來,身子斜靠著那棵老槐樹,忍不住問,“我這是在哪裡?”
“您在牛山,歡迎領導前來視察工作。”
後面忽然響起一堆人的喝彩聲。
墨掉回頭望去,朦朧的月光中,一個個身穿黑衣服的人緊挨在一起,綿延望不到邊,何為有這麼多黑衣人?
他們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遮著,只留一雙明亮的眼睛在外,就像無塵車間的操作工。
雖為黑色衣服,遮得那麼嚴實,凡人看不見他們。
但是墨掉有陰陽眼啊!他從他們手中的傢伙,可以判斷為地下工人。
儘管他們在地下工作,但是他們的眼睛裡卻洋溢著自信的光。
看來他們都是熱愛生活和渴望美好生活的人。
墨掉看到他們的第一眼,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剛才明明就走在馮玉耳與西門歡之前,這會兒怎麼被一大堆人圍住了?
不由得問道,他們是什麼人?為什麼會站在這裡?難道是西門歡使得障眼法?
他們稱呼墨掉的頭銜,使他感到驚訝。為什麼稱呼領導?視察工作?是他們搞錯了,還是墨掉聽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