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來他們動了真感情。”
馮華山說著走過來,拉住墨掉的手,讓他坐在沙發上,然後挨著坐下來說,“只需雞鳴二道,窗外天麻麻亮,玉耳便會像個好人一樣醒了過來,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。能說會道,吃東西也可以,就是精神差些,彷彿做了一晚上夜班似的,老是筋疲力盡。一旦吃飽了,她就開始睡覺,像是永遠睡不醒似的,這一定律,雷也打不動。”
“你們沒有到其它地方求醫?”
“為了給她看病,我們領著她跑遍國內各大醫院,得到同樣的回答,玉耳非但沒生病,而且各項指標也非常正常。”
“為什麼她每到夜裡八九點口中會發出帶有深厚內力的叫聲呢?”墨掉壯起膽子問,“是不是撞到妖魔鬼怪了?“
“我們也這麼想過。於是就帶她,請高手問卦,和尚誦經,道士作法,巫婆驅邪,可是全都無濟於事啊。”馮華山又開始流淚了。
他說,“小墨,你知道那些修道高人是如何說話的嗎?”
墨掉搖了搖頭,“他們怎麼說?”
“他們和醫院大夫們講的差不多,都說玉耳身體沒有病。既沒有遇到鬼,也沒有遇到妖,她就是個正常的普通人。”
墨掉激動得一口氣問道,“正常普通人怎麼一到夜裡八九點就犯病?犯病如何會發出深厚的內力?為什麼有那麼大力氣轉動三點八噸實心紫檀紅木床?”
“我也是這麼問的,可是她的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啊。”馮華山手指門口說,“她是學校籃球隊隊長,跆拳道散打隊員,登山愛好者,百米游泳冠軍,她還是某節目美食代言人,結實的身體確實查不問題。”
“現在呢?”
“現在花多少錢、請來多少大夫、抓來多少昂貴藥物、找不出原因,就治不好病。”馮華山無奈地說,“我們總不能天天帶上她這裡跑那裡去,毫無意義地奔走吧?”
“還是讓她住院治療。”
“可是醫院又怕收她。即使收她,她又沒生病,大夫給她開什麼藥才好?再說,也沒有哪個醫院敢收,犯病發出的叫聲怎麼辦?醫院那床能承載她倔強的身軀嗎?醫院那些病人經得起她的叫聲嗎?”馮華山手指頭頂說,“我們只能把她帶回來關在五樓等死。”
“這不是辦法。”
“天底下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父母看著孩子受罪。”馮華山抹了一把淚水,有一把把說,“我跟她媽把她帶到各大寺院,讓住持開光,施法術,民間巫術也不例外,凡是能救她的法式,我們都試用過了。”
“一直沒有改善?”
“反而加重了。”馮華山用袖子擦乾眼淚說,“過去只在晚上犯病,如今每遇颳風下雨、遭遇惡劣天氣、室外無法工作時,白天也犯病了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犯病還看天氣預報?”
“所以說是怪病,無藥可治的病,”馮華山指著門外說,“白天犯病那更是離譜。你知道她在哪裡犯病嗎?”
墨掉搖搖頭,問,“會在那裡犯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