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人們陷入絕望時,常常喪心病狂,馮華山便是其中之一。
他一口氣說出應該說而不應該說的話。
他說,“小夥子,謝謝你聽到了我的聲音。我算得上是個有面子的男人,還第一次在面子上喪心病狂,跟你說了這麼些話,恕……。”
“俗話說得好,說出來會好受了。”
“但玉耳的病情很奇怪。只要是發作,男女老幼誰也不敢靠近,誰也無法控制。”
“她按時犯病,就像按時上下班一樣,還與天氣變化有關係!有了陽光,一天也不犯病,只要碰上颳風下雨、天氣不好,全天性地犯病了,連飯都吃不上。小夥子,那種痛苦我沒跟你形容,也形容不出來。”
“無論如何都要住院治療,”墨掉低著頭說,“關起門來,只剩下越來越壞的情況。”
“感謝你小夥子。無論你為何來到我的家裡,無論你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,總之我馮華山早就對你感激不盡。你可以在此堅持一個月陪兩位老人,我是來跪你的。”
說著,馮華山便跪下了。
墨掉攔都來不及,乾脆和馮華山面對面跪著,“要下跪,也是我下跪。如果不是您太太把我撿回來,我怕早餓死街頭。”
馮華山連忙扶住了墨掉。
“小夥子,我一定要把真相說出來。玉耳這毛病六親不認、心狠手辣、殺傷力大。你可以堅持便堅持,決不可勉強,最好趕緊離開。”
“工錢我一分不少你的。如果你有苦難言,急需要這個工作,你就來我廠裡辦事吧,切莫在此多待一會兒,算是我求求你了,孩子。”
“孩子?”
在過去的十八年裡,墨掉還是第一次聽到一位父親這麼叫他。他身如觸電,又驚又暖,淚水不禁奪眶而出!
帶著“孩子”發自內心地嚮往著父親對他的關愛,同時又內心深處的仁慈被徹底情緒化。
墨掉差點問道,“馮老闆,您是不是馮玉耳老師的父親?路先生在全班面前說她回大城市患的是怪病。您的女兒支過教嗎?”
正是因為她家裡有錢,馮玉耳老師才有能力幫助那麼多困難學生。
但是她們家條件這麼好,馮玉耳老師為什麼要去做支教老師,難道……?
最終墨掉還是沒有問。
可是墨掉心裡很著急,於是說道,“馮伯伯,您就讓我留下來照顧您女兒吧?”
這章沒有結束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
不過這一刻,他啟用農民功來控制情緒,想說的心裡話沒有說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