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影見李瀟不說話,便上前取出他帶來的東西,一包蘇菲放在墨清白的床前。
她很納悶,又不好問,於是背過身,抬頭望著李瀟,揮揮手,說,“讓他歇著,我們出去說話!”
這時院外有人呼喊。
門口傳來姨父之聲。就是李瀟的父親——李步青。
他聽說墨清白無辜自殘,就火急火燎地跑過來,一進門就叫墨影。詢問為什麼會這樣,是否需要他幫忙,也詢問目前體質如何,是否有挽回空間。
沒等墨影答話,李步青便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墨清白下榻的床前。
“小外侄,你還好嗎?我看你平日裡又沒外出,聽話的小孩,這是發生什麼事?你怎敢自殘呢?”
說完,他彎腰拉鋪蓋:“你真的割肉了?讓我看看。”
他一邊轉過身去,一邊看著李瀟說,“你趕緊給他看看嘛。”
李瀟見父親如此一說,立刻臉紅起來,心想他母親是全科醫生,何不讓她看呢?這樣豈不為難了他!
李瀟正在犯怵,李步青矮著身子過來掀開被子,墨清白摁住他的手製止了他,“姨父,剛才吃了藥,就不麻煩你了。”
“不便嗎?”
墨清白頻頻點頭。
“怎麼了?”他回頭看了看坐椅子上將鼻子、眼睛、嘴巴愁在一塊的墨影后,將嘴巴湊到李瀟跟前問道:“多久的事,可以接回來嗎?”
李瀟還沒來得及回答,李步青又問了一句,“你們趕緊想辦法給他接上啊!”
此時院外來了幾人。
那些人既是李瀟老婆方面的親戚,又是墨影最好的“朋友”和鄰居,李瀟老婆是墨影的拜乾女。那些來人是墨影和李瀟通電話時,拜乾女聽到了他們通話內容。
李瀟來到他們家後,拜乾女將此事告訴了媽媽。她母親就把這事告訴了她家老頭子。她老頭子又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家兄弟。他家兄弟再將此事告訴妻子,他妻子再將此事告訴兄弟姐妹,兄弟姐妹又將此事告訴姑舅姨表,無異於天下皆知。
因此,他們都跑過來關心,慰問。
墨清白看得一清二楚,那些年他母親病了,那些年他沒吃沒喝,那些年他沒錢讀書,哪個親戚朋友蹬過他們家門?
現在墨影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健康,有了陳魚雁這樣的徒弟,一家人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,難道就是認親嗎?
人情世故真可謂是熱熱鬧鬧,冷暖自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