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清白猛然抬起頭,看著陳魚雁的眼睛說道:“她不僅長得跟馮玉耳老師一模一樣,甚至同名同姓。在我心中,她就是我馮玉耳老師。”
“那又怎麼樣?”陳魚雁說,“她終究不是。”
“你就這麼說吧,”墨清白指了指陳魚雁的身體,急紅了雙眼,面對面抹起淚水,“大哥哥,在我心中她便是馮玉耳老師。我視她所有的善良,皆為善待馮玉耳老師。”
陳魚雁看到墨清白如此嚴肅多情,再一次愣住了:娘是財迷,爹是騙子,兒子卻如此善良。隨即,他拉住墨清白的手說:“兄弟,我知道了,我都知道了,我都知道了……。”
“你都知道啥了?”墨清白說,“你作為醫護工作者,首先要自己健康,病人才會康復。”
“兄弟,”陳魚雁跑出幾步回過頭說,“你別說了,跟著我跑吧。”
這次是墨清白跟著陳魚雁奔跑了。
陳魚雁給馮玉耳看病情,墨清白一直跟著忙這忙那,心生歡喜。還每天請求去為馮玉耳家回訪,還次次不願回家,恨不得住進馮玉耳家。
一離開馮家,見不著馮玉耳,墨清白肚子裡就像被狗兒刨了東西一樣,心慌,意亂,魂不守舍。總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死樣子,總是提不起精神。
甚至見了母親話不投機半句多,說話很衝,要麼低頭一句話不說。一頓飯要很長時間,有時還吃不下飯,茶水都不吃,走著走著就站著不動了。
陳魚雁稱他中了情毒,唯獨馮家才有解藥。於是每天都會跟在後面去看馮玉耳,否則會死於非命一樣。
每當看到馮玉耳,或者聽到關於她的資訊,墨清白的精神會馬上上來,彷彿有使不盡的力量,內心是愜意、踏實,充滿喜悅的。
十七歲,花年雨季,不知墨清白是想念馮玉耳疼了,還是想念馮玉耳苦了,他不是昏昏沉沉地站在陳魚雁面前,不是魂不守舍地在椅子上坐著,就是整天沉默寡淡,不知該做啥子事情了。
他腦子裡都是馮玉耳的模樣。母親笑著說道:“你娃娃毛還沒長齊,要討個大媳婦?家裡有個老孃還不夠,還要找個老媽子回來討氣受?”
但話說回來,誰又能體會墨清白赤腳站在熱氣騰騰的地上的味道呢?為人子望著母親在漆黑的夜裡犯病,悲痛欲絕哭成淚人是一種什麼感覺?
記得有一次,他們走出馮玉耳家門,陳魚雁要墨清白走在前面,說說馮玉耳的病症,藥方,他卻說不出來,卻說著不相干的話,還突然回頭問道:
“大哥哥,不知什麼時候,我心中總是有一個東西,如此令人牽腸掛肚、魂不守舍。為了不被媽和你看透我的心思,每次我都裝得像個好人,還大模大樣地走在你面前,還無休止地用題外話來掩護你,你說我這個心,究竟被什麼堵著了?”
“花年雨季,”陳魚雁說:“你開始愛……。”
“愛了?”墨清白打斷大哥哥的話,驚恐地望著問:“是不是病?”
“是!”陳魚雁見他十分認真,恐嚇著他,於是又說:“但又不是!”
“大哥哥,我到底有沒有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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